他融入不了段知寒的圈子,只能笨拙地創造見面機會,哪怕根本說不了兩句話。
他這次也是瞞著父親偷偷回國的。
林羨原以為自己能坦然,但見了江戾他才發現無法坦然,段知寒怎么會喜歡江戾這種人
“你沒有要說的話。”段知寒打斷他的思緒,“那我就說了。”
林羨期待地問“什么”
“自己回美國。”
林羨眼里瞬間流露出失望,他不愿意回美國受父親約束,哪怕這話是段知寒說的,他也表達了抗拒。
“你父親就在門外。”段知寒的嗓音驟冷,“你不會以為彩排視頻可以隨意泄露吧”
林羨聞言臉變得煞白,他不害怕被揭露的后果,他父親雖然不喜歡他,但考慮到家族榮譽,不至于讓他負法律責任。
只是有這頁不光彩記錄在,他在電視臺找工作沒希望了,他父親只會更不喜歡他,直接取消他的信托基金。
而且揭露他的是段知寒。
他那點兒小心思仿佛暴露無疑,不敢去想段知寒會怎么看他,如果不是看他父親的面子,估計段知寒不會手軟。
林羨望見父親停在外面的車,父親嚴厲地看向他,他強忍住眼淚朝車走去。
段知寒就是這樣的人,表面溫和實則強硬堵住接觸的機會,可以理解為禮貌客氣,也可以理解為冷漠不可及。
江戾看著林羨哭著上了車,盡管他聽不清兩人的交談,但大概猜到了內容。
他不會像林羨一樣。
既然知道段知寒有距離感,厭惡沒分寸的人,為什么要奢望成為那個例外呢。
江戾站在隱秘的地方等葉成的車,忽然他的后脖被一只手冰了一下。
少年被凍得一激靈,身后傳來懶洋洋的嗓音“剛才看夠了嗎”
江戾從沒見過這么幼稚的人。
他冷得沒精神說話,對方察覺到他裹了裹衣服,換了只溫暖的手“那我給你暖暖”
他留著稍長的尾發,藍發趴在后脖上。
段知寒的手掠開了他的尾發,貼在他白皙的脖頸上,拉了拉衣領,還在往下深入。
他想到林羨拉開距離,和段知寒保持不遠不近的界限。
段知寒斂了斂桃花眼,認真開口解釋“那個人是世叔家的孩子,我對他沒想法,不信你打電話問問。”
江戾不明白段知寒為什么要對他解釋“那也是你平時不檢點。”
段知寒挑眉“我哪里不檢點”
小機器人在腦海里檢索,的確沒想到段知寒不檢點的地方,拍戲七年連緋聞也沒傳過。
他腦子里靈光一閃,理直氣壯指出“見到人的腰就想握,你覺得自己很檢點嗎”
最后一個字他特意抬高音量,對方忽然揉了揉他的頭“逗你呢。”
“那次宴會上我看過你跳舞,你的舞跳得很好,好到”段知寒停了一拍,“別人問到我,不知道怎么答。”
他始終記得初次看到江戾的畫面。
慈善宴會成了名利場,每個人嘴里談金錢談名氣,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眼里的笑意很淡。
直到宴會的節目開始,他在舞臺上看到冰藍色頭發的少年,無視周圍人的喧鬧,認認真真跳舞。
那好像是名利場里,唯一會發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