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令儀微訝“今日太子在”
“太子沒有露面,我們誰也沒見到太子。但是有人在后門看到一輛車架,車架看似樸實無華,但駕車用的是上等馬。并且在后巷發現了太子近侍小柱子的身影。太子與和郡王素來親近,他來王府本是尋常。可這時間會不會太湊巧了”
石令儀陷入沉思。確實有些湊巧,但也并非說不過去。
關鍵還是去年那場官司。彼時,她便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尤其在這之前從未聽說裕親王福晉與白少欽有什么往來,但在這之后,白少欽突然成為裕親王府的座上賓,并且沒多久又與和郡王福晉交好。從一介醫女迅速騰飛,短短時間,在京中占據一席之地,宛如橫空出世。
此間疑點重重,從前她覺得事不關己,不大在意,沒去細想。如今瞧來,若其身后站的是太子,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石蘊儀深吸了一口氣“哪家男兒不是三妻四妾,皇家宗室子弟,誰不是福晉側福晉就好幾個,侍妾格格更是一大堆。若太子只是單純有點喜歡她,將她納入東宮還好。可太子把她放在外面,卻又如此看重她。
“姐姐,現今誰不知道至微醫館,誰又不知道白氏紡織廠白氏紡機更是聲名遠揚。白少欽借此收獲多少利益名望。偏偏她還受兩家王府庇護。”
越往下說,石蘊儀擔憂越甚“兩家王府都這般依著太子。和郡王福晉先且不說,就連裕親王福晉都出面了。此事皇上不可能不知道。但皇上任由太子這般行事,也就等于默認了白少欽的存在。
“而太子又太子把白少欽捧得如此之高,姐姐將來若嫁入東宮,豈不是若白少欽在宮里,左右不過一個低位格格,姐姐自是不懼她。可她在宮外,還有了這樣大的聲勢名望。
“今日我們都見到她了,她長得那般貌美。哪個男子能不心動我只怕太子一顆心都在她身上。都說太子不好女色,至今身邊無一寵婢。可太子會如此是因為其他,還是因為心有所屬若是后者,姐姐該怎么辦”
石蘊儀憂心忡忡,石令儀卻顯得格外淡定,她反握住石蘊儀的手“你的顧慮,姐姐知道了。你擔心姐姐,姐姐都明白。不過,現在姐姐并不想去胡亂猜測太子與白少欽是什么關系。
“姐姐更想知道,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今日之前你從未有過這些顧慮,顯然不是一早就知。只能是今日花宴之上發生了什么。你告訴我,究竟是誰同你說的這些”
石蘊儀搖頭“沒人同我說。”
“那你如何得知”
“我我偷聽到的。”
石令儀蹙眉“偷聽偷聽的誰”
“玉錄玳。”
石令儀怔住。玉錄玳這個名字在滿人里不算少見,但今日赴宴的人中,唯有一人叫玉錄玳。那便是科爾坤的女兒,伊爾根覺羅家行五的姑娘,她親姐姐正是大阿哥胤禔的嫡福晉。
大阿哥,太子。
石令儀整顆心一點點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