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胤礽陪康熙轉了一圈,就聽聞小柱子來報,三阿哥四阿哥都去了錦和茶樓。胤礽倍感疑惑“這錦和茶樓有什么特別之處”
“聽說錦和茶樓今兒有戲看。”
胤礽更是好奇了“戲茶樓難道還請了戲班子若要看戲,去戲園子不是更好”
小柱子搖頭“同戲班子無關。是錦和茶樓現今的東家趙大姑娘設了場子,請人來辯理。”
“趙大姑娘辯理”
隨行的蘇州知府瞬間了然,站出來說“趙家的事微臣倒是知道一些。那趙大姑娘說起來也有幾分氣性。”
胤礽側目“哦此話怎講”
“這事說來話長,錦和茶樓在蘇州有些年頭了,前任當家名叫趙立仁,與趙夫人伉儷情深,膝下只得一女,十五歲時嫁給了同城的張玉博。
“趙家開茶館,張家開酒樓,酒樓的生意比茶館好得多。但趙家除茶樓外還有一個紡織作坊,這般一來,整體產業倒是比張家高出一頭,不過相差不是很大,勉強也算門當戶對。兩家說好,若生二子,一個姓張,一個姓趙,承繼兩家門楣。”
胤礽微微點頭,在他看來,這種做法比招贅要好一些。畢竟愿意被招贅進來的能是什么人不如正常嫁娶,選個不錯的人家,到時候挑個孫輩改姓。如果一切順利,對兩家來說也算和樂。但聽蘇州知府的語氣,這事恐怕有變。
“趙大姑娘嫁進門三年無所出。趙家子嗣艱難,張家也不豐茂。張家人急,卻不敢直接提納妾。因為這幾年里,趙家蒸蒸日上,張家卻剛好相反。
“成親后的第二年張家酒樓有批食材出了問題,害死了一個人,還使得其他八人大病了一場。衙門介入查辦,張家雖有錯,卻非是故意,受罪的幾家也都愿意和解。所以衙門沒抓人,不過張家為此賠了一大筆錢。
“張家掏空了家底,在趙家的幫襯下,才將酒樓保下來。可是經此一事,蘇州百姓對張家酒樓不再信任,生意一落千丈,只能勉強糊口。兩家差距瞬間拉大。張家還需要趙家扶持,哪里敢納妾讓趙家不快
“但子嗣為重,張家還是出面請了趙家商議,趙家最終松口,說再等三年,若三年后趙大姑娘肚子仍是沒動靜,就讓張玉博抬姨娘。當時張玉博跟趙大姑娘不滿二十,尚且年輕,不過三年,這要求并不過分。張家兩老應承下來。
“可是誰都不知道,這時候的張玉博早已悄悄養起了外室。等到外室生下兒子,終于東窗事發。趙家震怒,上門要說法。張家最艱難的時候,趙家都沒嫌棄,一再援手,如今也不是不讓張玉博終身不得納妾,只是爭取個三年而已。張玉博做得實在不地道。
“張家理虧,頂著趙家的怒火堅持了半個月,后來不得不將外室和孩子送走。外室確實是走了,但孩子被張家留了下來,偷偷養在親戚家。當然,這事是瞞著趙家的。趙家雖然不知情,卻也對張家寒了心,不再幫扶。沒了趙家支持,張家境況更加艱難。
“去年,趙立仁與趙夫人要上京尋親,可能是擔心自己不在蘇州,張家會欺負趙大姑娘,干脆把趙大姑娘也一起帶去。今年開春,一家人回來,帶回了好幾臺白氏紡紗機和飛梭織布機,大動作整改紡織作坊,還為江南其他紡織商們牽線,讓大家都用上了新機器。
“不但如此,趙立仁與趙夫人還仿照京師建立商會。趙家一舉成為蘇州紡織行業的領頭羊,風光無限。對比張家,已成云泥之別。”
胤礽微微愣了愣,沒想到這里頭還有他推進的紡織機器的事。
蘇州知府繼續“張玉博受不了這份落差,尤其在得知趙大姑娘有和離之意后,越發氣惱。趙家如今對張家雖沒幫襯,但也沒出手打壓。并且不論兩家內里鬧成什么樣,只需姻親關系還在,有趙家的勢頭和名義撐著,張家總能得幾分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