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娘不干了,“豬肉是便宜了,卻不一定賺的少。以前養只豬需要多久,現在呢嘖,你這豬不是自個兒養的吧我瞅著該是孫家村那邊販來的。我可知道孫家村養豬是出了名的。但他們只養,不宰。都是販給你們,你們殺了來賣。這一來一回,每天有個一兩只也夠賺了。”
被揭穿,屠夫訕訕笑了笑,沒反駁。
胡嫂子不免想到當年胡老三有幸參與豬飼料實驗的事,感慨道“都是”
太子二字險些出口,突然記起胡老三當年去莊子上給人喂豬是簽過保密協議的,也是在后來朝廷開放豬飼料的買賣后,他們才恍然回過神來。當初賜他們銀兩救了長生的恩人或許正是太子。
想到長生曾叮囑他們的話。太子功績過大,是好事也是壞事。現今坊間大肆夸贊朝廷,而弱化太子,興許其中有某種緣由。
她跟胡老三聽不懂,但長生讀了這么些年的書,他說得話一定有他的道理。
胡嫂子下意識改了口“都是朝廷的功勞。要不是朝廷,咱們現在的日子能這么好過能家家戶戶吃得起這么便宜的豬肉你們想想,早幾年,豬肉是什么價,整個菜市場賣豬肉的有幾家又有多少人賣的起現在呢”
陳大娘點頭“誰說不是呢這幾年什么水泥廠飼料廠日化廠一家一家的開,都得招工,只要勤快,就不愁找不到活兒干。就是進不去這些廠子,在家里頭種幾畝雜交水稻,養幾頭豬,也能把日子過好。”
屠夫連連附和“咱們幸運生在了好時代,遇上位好皇帝。”
眾人都笑起來。
與二人道別,胡嫂子提著肉回家,剛進屋,胡老三后腳回來。胡嫂子忙上前,一邊幫他脫蓑衣,一邊說“錢送過去了”
“送過去了。加上這回,二十兩,咱們算是全部還清了。”
這句話說出口,胡老三只覺得渾身舒泰,無債一身輕。其實這些年他們賺的不算少,但兩個孩子讀書花費高,得給孩子留著,因此只能每年一點點攢。
“見到恩公了嗎”
“沒有。”胡老三搖頭,“自從莊子上的事了結后,恩公再沒來過,孟管事倒是去年又住了一陣子,種了些東西,但不管事了。都是個姓宋的管著,收容了一批孤兒在里頭。我去的時候,宋管事正在教孩子們讀書。”
胡嫂子頓住“收容孤兒給吃給住,還讓他們讀書”
“嗯。”
“嘖,也就恩公如此心善了。也不知道恩公是不是太子。”
胡老三微微皺眉“九成是了。莊子上給我們結算了工錢,將我們遣走后,朝廷就出了豬飼料。就是我們在莊子上用的那批。長生也說,我們在莊子上干的活,應該就是主子在試驗豬飼料。
“朝廷不都傳豬飼料跟太子有關嗎尤其我在莊子上那會兒就覺得孟管事說話以及某些舉止有些奇怪。經長生一提醒,我才回過神來,那不就是公公嗎。這世上,除了皇室,還有誰能用公公”
胡嫂子嘆氣“若真是,那恐怕我們這輩子都見不到恩公了。”
胡老三睨了她一眼,“恩公是什么人,那等身份,我們有幸得見一兩面,還獲他賜銀,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你還想天天見不成知足吧”
胡嫂子一掌拍在他背上“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就是覺得他救了我們家長生,我得親自給他磕個頭。”
胡老三想了想,“不如給恩公立個長生牌,你對著長生牌磕個頭”
胡嫂子又問“長生牌怎么寫”
太子的名諱哪能隨便書寫更不可為人知曉。
此時,胡長生從外頭回來,后頭還跟著胡長康,言道“就寫恩公便好。”
胡嫂子大喜,“不是在書院嗎怎么今兒回來了也不早早派人說一聲。幸虧我買了肉。還想著煮好了給你們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