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失手了也無大礙,只要李始賢在手,便如握住了李承志之命門,任他恨我入骨,也不敢造次再退一步,就算他在使詐,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哄著老夫親自去謀刺于他”
高肇稍一頓,又悵然嘆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盡力而為”
高允心中微微一顫。
家主讓他盡力而為,而為“不成功,則成仁”,就是在明示予他小心遭了李承志的算計。
看來就算是家主也并非如他口中所稱,此事十拿九穩。而是與他一般心生疑竇會不會太順了些
高允連聲應諾,待抬起頭來,高肇已出了房門。
他看似氣定神閑,實則暗暗惋惜要早知李承志會成心腹大患,他何至于等到今日
有無數次置李承志于死地的機會,全被他給錯過了。
包括今日,若非京中細作急報,稱西部敕勒與潛伏于夏州的繡衣密使均已入京密告。甚至元澄已然上書,奏請太后急遣中軍緝拿自己,他何至于如喪家之犬一般,連半刻都不敢多留
但凡再能多留一日,任他李承志是真的中計,還是將計就計,也定將他燒成一把灰。
可惜了
高肇萬般不甘的吐了一口氣,朗聲喝問道“可是已邀過王史君”
“秉太尉,下官已然請過了,王史君稱已然準備妥當,只待太尉大駕”
“那就啟程,出城”
高肇一翻身,跨上了一匹律馬。
也就兩刻,數百部曲護著高肇與王顯出了上黨郡城。
“郎君,高肇竟然走了”
李聰滿臉的不敢置信,就差說郎君,你莫不是算錯了
“這般淺顯的伎倆都識不破這叫欲擒故縱,蠢貨”
李承志冷笑著,“再者高肇權傾朝野十數年,死仇遍天下,府中若無死士,他焉能活到今日所以他走不走,與害不害我又有何關系”
意思就是,高氏的刺客說不定已然到半路上了
李聰心中一緊,臉頓時就白了。
“慌什么當年足有四千甲兵,不也依舊瞞天過海,逃之夭夭。如今不過是故伎重演,且只十數人而已,就將你嚇成了這般模樣”
斥了李聰幾句,李承志又問著李孝先“往郡衙投帖之時,李欽如何說的”
“稱是太尉與王史君還在城中,故而不好擅離職守。只能待下值回府再大開三門,恭迎郎君大駕”
“無需那般麻煩,你稍后再去一趟,就稱正值水患,公務要緊。稍后我請夫人等代我赴李府拜會即可而后便依計行事,拜托你了”
李孝先猛吐一口氣“定不負郎君所托”
李承志這是欲趁機李代桃僵,準備暗中將高文君。魏瑜并張京墨等送出郡衙,更或是直接送出城。
“李會呢,審的如何了”
“還在審,但兩刻前才遣人來報過,稱營將并旅帥應是清白的,但參軍之中有二人是高氏細作無疑,并其所督之兩旅,其中奸細足有數十”
就知道不會有那么干凈,高肇也更不會有那么好心。
不然為何商定封國中軍之時,元澄堅稱無兵可派,只能至平州再行籌措。但高肇卻自告奮勇,稱可由新軍中抽調兩千
李承志眼中閃過幾絲戾色“足有數十夠用了。挑仔細些,特別是三位夫人皆為婦人,極易辯認,是以身形至少要有七八分相像事后做干凈些,莫要留下手尾”
“仆省得,定會一字不差的轉告李會”
“嗯”
李承志微一點頭,又寬尉道“你也莫慌,如今城中足有五百部曲,皆有雷器可依仗,堪稱無一失,定能有驚無險”
還能如何,也就只能借郎君吉言,但愿有驚無險。
“各行其事吧”
李承志揮了揮,李孝先、李聰并幾位心腹皆告退離開。
待人走進,李承志又猛吐一口氣如今萬事俱備,能不能金蟬脫殼,就要看能不能刮來這股東風。
高肇啊高肇,你可千萬別掉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