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肇也不在意,又往城下瞅了一陣,見敵卒前軍已然越過護城河,才大手一揮“放箭”
話音方落,城上箭卒便齊齊開了弓。近千支火箭激射而下,一時間箭如蝗雨,火如流星。
已然交手近月,官兵早有防備,身上除了皮甲,外面還罩著一層毛氈,且浸足了水。
雖很是笨重,但防備火箭卻有奇效。如箭支射在身上,只需用力一扯毛氈,便能穿箭而過,將箭支上面的火油濾掉、捂滅。
缺點是不如鐵甲堅厚,防不住重箭,依舊死傷很重。
依舊如往常一般,城上射了七八輪,城下已死傷近半。就如約好的一般,城南響了退兵的金鉦,城上也停止射箭。剩余的數百官兵如潮水一般退去。
高肇心中逾發狐疑,但面上半絲不顯,反倒笑呵呵的問道“懷德稱奚康生為當世名將,但又能如何圍困我金明已然近月,不依然無計可施”
李懷德臉上盡是鄙夷之色“拾人牙慧罷了,太尉又何必沾沾自喜”
高肇也不惱,臉上笑容依舊“懷德言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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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翁,我與承志本就為一家,何來拾人牙慧之說”
稍一頓,他又笑瞇瞇的問道“已然過了三日,懷德考慮的如何你若答應,我當即下令,遣快騎護承學往西海但需你親筆手書一封”
李始賢獰聲冷笑“連朝廷都已發出訃告,稱承志已被你害死,太尉又何必惺惺做態”
“李懷德,李承志有沒有死,你我心知肚明,你又要裝瘋賣傻到幾時”
就如風雨欲來,高肇臉上的笑容一絲絲的褪去,“若非是他,那持我令信,假扮高允,率數百甲騎奔至關中,消失于薄骨律的是誰
若非是他,蠱惑李韶、楊舒等人急攻涇州,害死元琛的又是誰”
李始賢呲牙一笑,臉上盡是幸災樂禍“連你都稱那是高允,又為何要誣賴我兒”
高允
幸虧高肇心深似海,不然絕對能氣到發抖。
就因高允計不如人,著了李承志的暗算,才害的元琛枉死,更害的他損失了上萬兵馬并近百萬石糧草。
而與此相比,若不是李承志燒了夏州大營,燒了金明的油湖,他怎會這般早就起事
一想到這里,高肇就恨不得將李承志碎尸萬段。
他臉色一冷,厲聲斥道“李懷德,你莫要不知好歹,真當我高首文不敢殺你祭旗”
若是怕,李始賢早就服軟了,何必硬捱到今日
他呵呵一笑“欲取李某項上人頭,你下令便是,無須絮言,且看李某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說罷,他便徑直下城。看押他的軍將看了看高肇,見他并無號令,便一揮手,帶著十數個兵卒跟上了李始賢。
這般有恃無恐,根本就未將高肇放在眼里。凡左近之親信,無人敢抱一句不平。
只因早就受過教訓,高勐更為此挨過幾鞭。
見李始賢下城,高肇臉上已不見怒色,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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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不過是詐唬之言。
又往城下看了看,官兵已然退的不見蹤影,高肇疑心漸濃。
不知為何,隱約間他有一絲直覺,奚康生好似在故意拖延。
但有什么用
只待六鎮一亂,便是大局已定,便是再來十個奚康生,也回天無力。
狐疑一陣,他殊無頭緒,他便想尋高勐來問計一二。
剛予守將交待了幾句,還未下城,反倒是高勐的親信先來尋他,稱請他速速回郡衙一趟。
高勐何時這般無禮了
高肇心中詫異,肅聲問著親信“可知何事”
“史君并未提及,下官只知是朔州來報,史君當時滿臉喜色,應是喜訊”
喜訊
高肇稍一思量,頓時大喜。
朔州來報,還能是何事
十有八九,是長子高植遣人來報,六鎮之事成了
哈哈,天助我也
高肇三步并做兩步,飛一般的下了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