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危險,再沒人能危險過他們了
可能是被李松警告過,今天的李顯明顯乖巧了不少,老老實實往前一步,將胸口的甲葉敲的梆梆直響“秉郎君,父親命我領二十騎,率先沖陣”
李承志暗嘆一聲果然。
李彰李顯這兄弟倆的體形,天生就是做沖鋒大將的,往前一站,光是那一身彪悍之氣,也會讓敵人先怯上三分。
而且兩人被李松派去做過一年的茂卒,殺過人,見過血,不算是新丁,這么大的戰事,李松肯定要用他們。
李承志點點頭,把全甲往前一遞“把這個換上,有點小,但將就能穿”
李顯的眼睛猛的一亮“這是胡校尉的魚鱗甲竟然連馬鎧都有”
他身上現在穿的是一副札甲,至多護住上半身,連脛甲和甲裙都沒有,只能綁兩層皮甲應付。
但魚鱗甲卻不同,除了能遮蓋全身之外,連接甲片的皮繩全都壓在甲片之下,不像札甲一樣露在外面,挨的刀多了,甲就有可能會散。
兩者之間的保命系數,根本不在同一個檔次
雖然平時被李松罵作蠢貨,但也只是反應稍慢一些而已,李顯又不是真傻。
他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壓下心里的感激,斷然搖頭道“父親說了,郎君也要上墻,與我等一起御敵,怎能無甲胄防身”
李承志暗暗的撇了撇嘴。
這話明顯是你爹為了鼓舞士氣,拿來糊弄新丁和你這樣的愣頭青的。
有你爹在,還用的著我御敵
除非你爹死了
再一個自己站在墻上,又不用接敵,身邊肯定有盾手護著,不用穿甲都行,何必浪費這么好的東西
真要到了守不住的那一步,穿不穿這甲又有什么區別
“有你爹在,我還用的著穿甲”
李承志懶的和他廢話,將甲往李顯腳下一扔,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然后他又回過頭,看著李彰“你呢”
李彰就顯的恭順多了,恭恭敬敬的回道“我與六叔率的是步卒,負責包抄”
六叔便是李柏
李承志心里有些感慨。
李松對李家忠心不忠心,看眼下就知道了。
沖鋒打頭陣的,不是他兒子,就是他親弟弟
而他們原本是兄弟六人,但現在只剩下老四李松和老六李柏,剩下的,全都跟著李其和李始賢戰死了
所以即便李松對他說抓就抓,說綁就綁,但李承志從來沒有抱怨過,該有的尊敬,一絲都沒少過
因為他知道,正因為李松盡忠職守才會這么嚴厲,換個有歪心思的,不說動什么手腳,只是睜只眼閉只眼將他放走,這冰天雪地的天氣里,別說逃,能不能活過一夜還是兩說
他嘆了一口氣,指了指旁邊老卒抱著的那副魚鱗甲“全甲只有這一副了,你們誰穿”
李彰嚇了一跳“這可是二郎的甲”
“你個慫貨,我爹的甲又怎么了平時你兄弟倆欺負我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還是你家二郎的兒子呢”
李承志罵了一句,又一指李柏“他們歷來都不怎么聽我的話,你同他們講”
說著便轉過身,帶著抱札甲的那個老卒,回去穿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