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汗如雨出,感覺像是喝了酒一樣,腦子里暈暈乎乎。
心跳的如同擂鼓,四肢僵軟無力,別說催馬,像是連韁繩都提不起來了。
這是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如何掙扎,也逃不出去了
枉自己竟還想著,即便詐不開莊門,李家也不敢派人接戰或追擊。
這何止是接戰,李家完全有能力,把自己的人全殲
他實在想不通,這李家明明只是涇州的一個普通門閥,為何會有如此強軍
若涇州所有豪強家中都養著這樣的家丁,別說一萬,就是發動十萬亂民,也是被屠個干凈的下場
看到一個穿著全甲,壯的像一座山一樣的將領,帶著十幾個槍兵往他這邊沖來,印光便打消了所有和僥幸有關的念頭。
逃不出去了
好死不如賴活著,哪怕能多活一天,也比被火箭手射死、或是被這些槍兵戳死,更或是跳進河里,被淹死凍死的強。
他將手里的橫刀一丟,飛速的跳下馬,“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我降,不要殺我,我是昭玄寺的僧官”
聽到“我降”兩個字,李彰腦子里嗡的一下,后面的根本沒顧上聽。
這是連最后一個都撈不到了
他恨的牙都快要咬碎了,舉起槍桿就抽了下去“我讓你降,我讓你降”
旁邊的步卒嚇了一跳,立刻有幾個沖上來,抱住了李彰的腰“阿彰,這個不能殺,可能是賊酋”
李彰沒聽清,但他們卻聽的清清楚楚。
這個人說他是僧官
主事不止提過一次,這次來犯莊的賊人頭目,就是僧官
賊酋
李彰先是一愣,而后一槍掃掉了印光頭上的皮帽。
一顆光頭被月亮照的熠熠發光
“哈哈,爺爺立功了”李彰仰天狂笑。
別說李彰,就連李承志和李松都沒想到,這一仗竟然勝的這么快
特別是李松
他明白困獸猶斗的道理,所以特意讓李彰將塢堡往西的冰灘空了出來,意圖就是讓賊人看到點希望,以免拼命。
賊人上了冰灘,能不能站穩都不一定,更不要說快跑了,墻上的弓手便可以從容不迫的射殺。
既便有賊人僥幸躲過弓箭,再往西的角樓外,還有李顯的二十騎兵等著他們。
李松最終的目的,還是不會放跑一個。
但誰都沒想到,別說李顯的騎兵了,就連李彰和李柏的槍兵,竟然都沒撈上一個賊人
自己之前預想的傷亡比例是多少
五十比四百便是大勝,一百比四百也能接受,但超過一百五,就有些劃不來了
但結果呢
只是幾輪齊射,這伙賊人就潰了不說,還沒跑掉一個
而自己的人,傷了還不到十個人,而且全是老人和女人。
墻下的賊人也是真蠢,只知道往最亮的地方射,卻不知道舉火把的根本不是箭手
這樣一算,自己的人竟然一個都未折損
只是將普通的箭換成了火箭而已,想起來是如此簡單,但結果差異之大,卻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跟著李始賢,前前后后打了七八年,李松真心沒打過像今天這么輕松的仗。
他甚至覺得,今天既便換成李承志的祖父李其,或是他父親李始賢,也絕對不會有如此戰果。
太詭異了
感覺像是有神仙在保佑李家似的
嗯,還真說不準,郎君一直站在這里,說不準就是借了他的氣運,這一戰才勝的如此詭異
想到這里,李松猛的抬起頭,看著李承志就像是在看神仙
難道真是老天要讓我李家當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