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思文不疑有他,出了縣牢便去了后衙。江讓卻騎著馬繞了個圈,偷偷的溜到了張宅的門前
三進的院落,門外把守著數十個縣兵,門內則站著二十多個道兵,雙方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合便開干的架勢。
“你來做什么”張興義冷冷的盯著他。
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好好在城內休整的李柏,突然就被縣令派出城外平賊了
平著平著,李柏就被賊兵圍困了,但到了半夜,又說李柏勾聯了亂賊要詐門
縣令索思文稱隨李柏入城的道兵中可能有奸細,竟然直接派兵圍住了張府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這三十道兵,哪個不是良家子弟
族叔祖張煒郭存信的岳丈推斷,定是那索縣令與李柏起了什么齟齬,索思文在找借口相要挾
真真是好膽
李家也就罷了,這縣令覺得張家和郭家是泥捏的
見張興義問的無禮,江讓也不生氣。
若論品級,張興義與他相當,不過太平觀愈見沒落,他這個道兵兵曹基本涉及不到地方,沒什么實權。
江讓跳下馬,朝著張興義抱了抱拳“某有要事與伯炤公張煒相商,還請興義兄弟通傳。”
“相商要事怕不是來算計我張家的吧”張興義冷笑一聲,指著門外的縣兵說道,“一句有奸細,就將我張家當罪囚一般對待,你們也真能做的出來”
江讓看著張興義,嘆了一口氣。
終究是年輕人,只會逞強好盛,早被人算計了卻還不自知
放你們走了,索思文再如何將李家剩下的一旅兵馬引到朝那來
“你手下是不是有一對姑表兄弟,進城后便借口離開,已兩日未歸”
“什么叫借口離開那兩人的叔父舅父便是你朝那縣衙中的吏員,既來了朝那,怎么也要探望一番”
剛說了一半,張興義臉色一變,“你是想無中生有,栽贓陷害”
真真是榆木腦袋,點都點不透。
江讓袖子一甩,冷聲說道“我只告訴你,那李柏昨夜敗于城下,被賊人斬了一臂,現在依然暈迷不醒所率部曲潰了一半,又死傷一半因在門下嘩變,余者全被縣君關進了牢里
事關重大你要不讓我進,哪我現在就走,你張家和郭家事后不要后悔就行”
張興義就跟凍住了一樣。
李柏不是叛變了么,又怎么和敵人打起了仗,還斷了一臂
他屬下的部曲又為何在城門下嘩變
信息量太大,張興義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
看江讓轉身要走,張興義猛的踏出門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咬牙說道“跟我來”
少時,便見江讓帶著兩個縣兵裝束的男子出了張府。
其中一個明顯就是張興義裝扮的,只見他邊走邊將牙齒咬的咯咯做響。
“該死的索思文道爺你定將你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