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思文的尸體已被送回了城,江讓和許縣丞帶著十幾個縣兵守在陣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李承志冷冷一笑怎么,還想給索思文討個公道
那李柏的公道、我李家的公道又該向誰討
李承志很清楚,這江讓、索思文、印真等,其實都是一路貨色。
即便相互之間會產生矛盾,會互相謀算,但從階級而言,這些人天生處于同一戰線
我是官,是特權階級,而你只是民,我天生就高你一等,你就活該被我算計。
即便被你識破了,你也應該忍氣吞聲,牙碎了和著血往里咽
去你大爺的吧
李承志隱約有些覺悟若是不想再受這冤枉氣,不想再遇到這種破事,就要比這些王八蛋更高,更強
聽到動靜,江讓和許縣丞本能的抬起頭,只見四五個騎將,護著一位唇紅齒白、風姿絕代的少年郎越出了軍陣,往這邊走來。
兩人微微有些失神。
這何止是年輕,簡直年輕的過份,甚至有些稚嫩
錯覺而已
孝文帝詔,門閥子弟十四便可以舉官,許多像李承志這么大的世家嫡子,都已是七八品的官員了。
而李承志呢,養在莊子里,別說吹風,每日連日頭都看不到幾回,那臉白比少女的還嫩
再加生的又好看,自然就給人一種稚嫩的感覺。
兩人都有些不信,謀害索思文的計策,是出自這個少年郎之手
江讓忍著怒火,冷冷的看著李承志“蓄意謀害朝廷命官李郎君,你李家莫非是想造反”
你說是就是
拿證據來啊
李承志雙眼微瞇“江縣尉是吧,你也真是會巔倒黑白,若不是索縣令利令智昏一意孤行,沖開了軍陣,何至會發生這等慘事
造反更是無稽之談這朝那城外的亂賊,難道不是我李家平的這兩千余民壯民婦,難道不是我李家救的”
即便想到李承志會這么說,江讓還是被氣的直打哆嗦。
要不是你李家多管閑事,想把張氏接走,索思文怎么可能自尋死路般的召來這么多亂兵
還有這軍陣,是索思文沖開的嗎
明明是你李家故意放開的
真當我沒證據么
但問題是,自己真不敢來個兩敗俱傷,魚死網破
雙方不似仇敵,卻更甚仇敵。
李承志懶得與他們虛于委蛇,淡淡的說道“江縣尉,此次個中原由你知,我也知,多說無益還請將張氏與郭祭酒一家送出城,我等也好盡早開拔”
好個“你知,我也知”
怪不得敢殺官
只從這一句話和李豐此時的態度,江讓便能看出來,原來李承志從來就沒將他們放在眼里過
誰給你的底氣
江讓不但感覺被冒犯了,更覺得被侮辱了這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他硬生生的忍下一口惡氣,怒聲回道“李承志,你莫要得寸進尺實話告訴你,李柏及所余部曲,還有郭存信一家你都可以接走,但張氏一家,想都別想
還有這城外的丁壯并糧食,你但敢帶走一口人,半粒米,我必向朝廷奏報,你李家已有反志”
一股邪火冒起,直往李承志的頭上涌。
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