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保義恨的牙癢癢。
何止是怠慢,簡直是豈有此理
整整半日,直到臨送行的時候,自己才見了李承志一面
但他也知道,這怨不到李承志頭上。
趙淵一直被晾在賬外,親眼看到楊舒拉著李承志,足足聊了近兩個時辰。
楊舒不放,李承志還能撇下他來招呼自己
這老賊就是誠心的
胡保義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軍事為重,承志何需計較這些繁禮等來了涇陽,我必掃榻以待,恭迎大駕。”
李承志哈哈笑道“那就它日再聚”
說著又一轉頭,冷冷的掃了掃趙淵,最終還是舉起手,抱了抱拳“趙校尉,得罪了”
這是看在胡保宗的面子上。
不提楊舒是不是杞人憂天,胡保宗鞍前馬后的為自己奔走是不爭的事實,即便從這里論,也要給趙淵留幾份顏面。
明知李承志此時已不能將自己如何,但趙淵還是提不起勇氣說狠話,也不回禮,只是冷哼一聲,偏過了頭。
李承志再小氣,也沒有幼稚到與這種睿智兒童計較的地步,不再理會,又朝幾位抱了抱拳“諸位珍重”
說罷便調轉馬頭,追向后軍。
直到此時,才聽到趙淵嘴里發出一陣咯咯吱吱的響聲。幾人側目一看,才見他在使勁咬牙。
胡保義心中微驚李承志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讓平時狂妄至極,連父親面前都多有跋扈之舉的趙淵,在他面前連牙都不敢咬
正自驚疑,又聽趙淵一聲厲吼“楊舒老賊,安敢害我”
“深遠”
“住口”兩個字都還未喊出來,便聽“啪”的一聲,隨即又是一聲慘叫。
胡保義悚然一驚,抬頭一看,趙淵正捂著臉,好似不敢置信一般,又驚又怒的盯著楊舒。
幾滴血珠順著指縫滲了出來,滴落到了趙淵的衣甲上。
楊舒的手里則提著一支馬鞭,分明是抽了趙淵一鞭子。
胡保義暗叫一聲要遭
手上都還未來得及攔,又聽趙淵厲聲暴吼“啊老賊,我要殺了你”
嘴里喊著,人也跟瘋了一樣,使勁的扯著馬韁,像是要撲過去拼命一樣。
親衛頭目臉色一白,彎腰一探,便抓住的趙淵戰馬的籠頭,用力的往身邊一帶。
“放開”趙淵怒聲吼道,雙手下意識的在腰上摸索著,像是在找武器,但摸了半天,什么都沒摸到。
他都忘了,怕他腦子不清醒耍橫,李睿早把他的刀給下了。馬是李時給他新配的一匹駑馬,除了馬鞍馬韁,再什么都沒有。
“呵呵呵”楊舒一陣怪笑,伸手一探,竟拔出了腰刀,向著趙淵一指,“正好今日得了這等寶物,便拿你這無知小兒開開鋒”
“使君,使不得”胡保宗一聲驚叫,催馬攔在了中間。
親衛頭目更是臉都嚇綠了,猛的捂住了趙淵的嘴,低聲在他耳邊吼道,“校尉,他真敢殺你”
趙淵神情一僵,就跟雕塑一樣,愣在了馬上。
腦海中本能的浮現出李承志呲著一口白牙,陰惻惻的對他笑著我真的敢殺你
隨即,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