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鐸這個郡守,胡保宗這個郡尉就不會被問罪斬頭,如果運做得當,說不定還能保住官職
所以,聽到朝廷大軍要來的消息后,最慌張的該是胡家才對
“我知道了”
張敬之瞪了李承志一眼,無不埋怨的說道,“這等機宜,應早些與我等言明難道我們還能害了你不成”
李承志沒反駁,只是恭順的點了點頭“是晚輩孟浪了”
簡直廢話。
沒見楊舒之前,天知道你們是不是和胡家是一伙的
更或者,要全都是心憂天下、耿勇忠直之輩,哄著讓我也一心為公怎么辦
我的錢也不是被大風刮來的,熔那銅佛也廢了好大的力氣好不好
張敬之哪知道他在想什么,笑呵呵的說道“奚公信中言,他此次欲征兵三萬,民夫兩萬。但我以為,由你做強應,征一半就可,本想與你商議,哪知你信心如此之足”
“我現在就予他修書,奚公定然欣喜無比。你也不用擔心他搶你的功勞,他半生征戰無數,便是國也滅了好幾家,這軍功對他已無助益,反倒麻煩不少”
剛拿起了紙和筆,張敬之又似想到了什么,轉過頭來看著李承志“將你那好甲與好刀準備三副,不需隕鐵,百煉鋼的就行。同這封信一起送到華州放心,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怕他舍不得,郭存信又幫著腔“奚公之祖是八部大人之一鮮卑八大部落首領,歷代深受皇室信任。先皇孝文帝時舉官,起家便是從六品的宗子隊主皇帝親衛隊主,之后更是屢立大功,官至左右衛將軍。若非與高肇不和,早已位列公候,何止一個縣男”
說這么多,潛意無非是有巴結這樣人物的機會,堅決不能放過。
李承志怎會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笑嘻嘻的說道“但憑司馬與舅父做主,若是不夠,再加三套也行”
張敬之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說這般大方,怎不見你送我一套
李承志秒懂,心中暗暗自責自己真是忙昏頭了,連胡保宗和楊舒都知道送一把,怎么就把張敬之給忘掉了
枉張敬之不計報酬、不辭勞苦的為自己四處奔走
他眼珠一轉,忙一低頭“并非晚輩無禮,舍不得一副刀甲,只是想如延容公一般,等隕鐵刀出爐后,再送張司馬一把”
張敬之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他早對那隕鐵刀垂涎三尺了,但看連郭存信都只配著藍鐵刀,他哪好意思開口
他微一沉吟,又嘆了一口氣“有心了但你養兵不易,還是留著換馬吧。將你舅父佩的那種送來一把就行”
看張敬之這般深明大義,李承志更是慚愧,同時暗忖,要盡快物色一個類似師爺、幕僚般的人物。至少能在這些人情往來的瑣事上提醒一下自己
不多時,張敬之便寫好了三封信,逐一囑托道“這封送到華州,其州兩封送到涇陽,一封送給延容公,另一封送給家。”
說著又一聲輕笑“也該給胡家敲敲警鐘了”
李承志嘴里應著,心中也有些佩服。
不知這大魏朝其它的官員如何,但自己目前遇到的這幾個,如楊舒、張敬之、郭存信等,行事都極有分寸,并沒有因為胡家是政敵,便落井下石,而是一切都以公事為先。
換個心胸狹隘些的,早就趁你病要你命了,哪會如眼下這般全力支持自己平叛,變相的給胡家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