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目先是一愣,而后狂震。
還真是瞎了心了,一時見財眼開,竟忘了這兄弟倆不但見過大將軍,更被親口賜任為隊主
“嘿喲,二位誤會了,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頭目伸著手呲著牙,笑的好不別扭。
李睿也不計較,依然將那四根銅鋌放到了頭目手里,而后轉身,展展的趴在了地上。
“打背上,別打腿前兩鞭抽實了,后面八鞭還望兄弟手下留情”
“放心”頭目篤定的應了一聲。
被李睿一句點醒,他哪里還敢玩花招
十鞭過后,四個兵卒回去復命,兩兄弟則趴在地上,裝模做樣的哼哼著。
“都怪你,若不譏笑那李浩不知兵,哪有這后來的十鞭”李聰抽著冷氣,抱怨著李睿。
怕李浩心血來潮,跑來驗傷,頭兩鞭真是結結實實抽實了的,甚至見了血,哪有不疼的道理
“你懂個屁”
李睿低聲罵道,“越是理直氣壯,裝出受了天大冤屈的模樣,那李浩才越不會懷疑得虧這王八眼里只有錢,竟沒想過,為何你我剛射過箭,城頭上就歡聲如雷了”
一提這一茬,李聰冷不丁的一個激靈,好似還在后怕。
也不知該說是他兄弟二人運氣好,還是點背。
接到李浩的軍令都還沒半刻,兩兄弟才剛走到半路上,城頭上就開始歡呼了。
這分明是有人撿到了信箭
也是運氣,恰好當時城頭上落下了一塊條石,當場砸死了七八個亂民,嚇的四周的亂民驚慌失措,扭頭就逃。
李浩也只以為,城頭上的守卒歡呼的是這個
但能瞞得了一時,卻瞞不過一世。
等今夜或明日,城頭上一旦點起了火或燃起了煙,郎君定然會派兵攻擊。
到那時,賊酋再蠢,也能猜到有李承志派來的奸細,暗通了城頭上的守軍。
兄弟二人的身份這般特殊,想不被懷疑都難。更何況他們在白日里的一番做為,就如禿頭上的虱子,亮的刺眼
所以,這賊營已是沒法待了。
“問題是怎么逃”李聰坐起身,看著黑壓壓的賊營,憂心的問道。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按郎君所言,扮成流民,混進亂民營然后伺機放火,引郎君來救”
李睿回道,“這賊營的安置根本無章法可言,別說兵不識民,民不知兵,便是每日死在城下的有多少,怕是都沒個數只要能混進其他民營,離李浩遠一些,茍活一時,還是無礙的”
“你都說了只能茍活一時,那之后呢萬一你我還沒來得及放火,郎君還沒來,賊兵卻先派你我去城下填土怎么辦,你敢不去”
李聰氣的直咬牙,“更不用說,天天還吃的那種東西爺爺寧愿現在就和那李浩拼了,也不愿吃菜肉”
“那就沒辦法了,只剩最后一條路”
李睿盯著如同怪獸一般的城頭,冷悠悠的嘆道“入城”
“早就知道你沒死心”李聰瞪了李睿一眼,“大不了便是拼一把,也好讓郎君看看,咱家的墳頭是不是真的會冒煙
再說了,就算被城頭上的守兵射死在墻下,至少能留個全尸。怎么也比被這些禽獸不如的畜生吃進肚里,再變成糞的強萬倍”
李睿呲牙一笑“那就拼了”
李聰猛一點頭“自然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