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冷笑道,“你先不會照著寨墻先射上兩輪,將寨墻和拒馬給他燒個稀巴爛連寨墻都沒了,借劉慧汪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妄動,反而會怕你會不會派鐵騎長驅直入
但再警告你一次,你只負責牽制南營,除此外,一不得冒然深入,二不得擅做主張直入城下,但凡我事后聽到你與城上擅自聯系,就別怪我不客氣”
看他眼中寒芒隱現,胡保宗心中一緊,忙不迭的應了下來。
他很清楚,李承志在意的根本不是他會聯系誰,而是擔心他牽制不住劉慧汪,擅自打亂部署,害了其余三路。
“得令”
看李承志再無要給他交待的意思,胡保宗先行了一步。
“胡保宗是佯攻,而你卻是半虛半實,因為你打的越真實,北路的賊兵才不會過早發現李松的白騎,所以,你比他要危險一些”
李承志鄭重的交待道,“每兵配火箭十支,破甲箭五十,定是夠用了。想來與劉慧汪一樣,見識到火箭之威后,諒李文孝也不敢主動出擊”
“仆明白了”李亮深深的往下一拜。
李承志又轉過頭來看著李松,悠悠一嘆“我想,是不是由你坐鎮中軍,正面佯攻,由我率白騎潛到城下說不定還能與父親見上一面”
哪知話剛說了一半,李松和李亮竟齊齊的跪在了地上,咚的一聲,重重的一個頭就磕了下去。
李松急的都開始咬牙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往時不同今朝,郎君身為三軍主帥,怎能輕易涉險萬一郎君有了意外,試問再哪一個能鎮的住這白甲營的近萬驕兵悍將”
李承志牙疼般的呻吟了一聲。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才沒有在人多的時候講,而是想著偷偷和李松打個商量。
不然此時跪在地上,頭都快要磕出血的,又何止他們兩個
他要真敢一意孤行,九成九會鬧出抗命不遵的鬧劇來,而李松絕對是第一個帶頭的,胡保宗定然排第二。
不是因為他威嚴不足,恰恰相反,是他威嚴太足了好像除了他,真還沒有人能鎮的住
“知道了知道了,我坐鎮中軍總行了吧”
李承志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又鄭重交待道,“記住,能不能見到父親只是其次,如果李睿李聰還活著,就將他們帶回來如果死了的話”
說著,李承志猛的一頓,臉色一寒,“不論是誰動的手,無論官有多高,關系有多硬,便是追到天涯海角,我必報此仇”
誰動的手
李松毫無來由的,腦海中竟冒出最不可能的可能
隨即,他似是被兜頭倒了一盆涼水,渾身上下寒意刺骨,竟忍不住的打起了哆嗦。
“郎君”
看李松魂都被驚掉了半條的模樣,李承志冷聲嗤笑道“想什么呢真要是落到父親手里,那兩個定然活的好好的”
不知為何,李松總有些不詳的預感“為何”
“你也罷,舅舅也罷,常說父親心性多疑,又殺伐果絕”
李承志想了想,又悠悠一嘆,“其實這種性格稱之為老謀深算才最為貼切若無十成十的把握,比如親眼看到我的尸體,或是看到你已從了反賊,他定還是會不斷的懷疑并自我否定,留一絲余地下來更何況,哪兩個還是族人子弟,他不會那般輕易就殺了的”
好似確實是這樣的道理。
李松心下稍安,又覺得有些古怪。
這兒子評論起老子來,好似并無多少敬意
也怪二郎,一扔了之
恰恰郎君還失憶了
這不知真到了父子相見時,又會是何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