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義師呢
光是戰兵就有近兩萬,以及還有五六萬的民夫其中不乏視劉慧汪如再生父母,只要那禿賊一聲令下,便能視死如歸之輩
李承志哪來的膽子,敢四面包抄
竟敢這般深入,就不怕被義師來個反包抄
要是這般蠢,那白甲兵怎可能連戰邊捷,且每次的戰比都那般詭異
這定然只有一面是實兵,其他幾面都是佯攻,就是不知,哪面是實,哪面是虛
李文孝剛要下令,又猛的反應過來。
自己剛剛才想著同歸于盡,此時竟又擔心起來
死絕了豈不是更好,也算是為李氏陪葬了
但難道真的就此放棄,讓烏支李氏落個種滅族絕的下場
但又有誰能來救自己一把
好不甘心啊
一時間,李文孝臉色忽陰忽睛,竟有些搖擺不定。
看他呆坐不動,李春大急。
軍情如火白甲軍來的太快,這天都沒亮,竟已攻到了營寨墻下
此時的軍營怕是亂成了一鍋粥,但凡白甲賊膽氣再壯些,不計傷亡的殺進營來,有很大的可能會讓義師大潰,哪還耽擱的起
李春嘶聲喊道“家主,李承志快打進來了”
李文孝本能的一聲冷笑“義師哪有這般不堪一擊,便是那李承志,也絕然不會如此愚蠢”
嗯不對
李承志
對,李承志還有一個李承志
自己竟然才想到
一剎那間,有如垂死的病人回光返照,李文孝原本蒼白的臉上瞬間潮紅,眼中精光直冒,亮的嚇人。
“李春”
李春下意識的一愣“家主”
“我便給你一次機會由你親率那一千甲卒駐防北營,不求大勝,只需你緊守陣腳,將營北的白甲賊拒于寨外”
李文孝的眼中冷芒似箭,聲音更是冰寒入骨“你也莫想著要投奔僧賊,那劉慧汪正要倚重于我,也不想想,我若決心殺你,他愿不愿為了保你而得罪我”
說著又是一嘆“我李文孝說到做到,此次過后,爾等之過既往不咎”
李春心中一寒,竟連李文孝的眼睛都不敢看。
他不是要瘋了么,為何還如此冷靜,竟能猜出自己心中的打算
李春猛一低頭“家主放心,李春便是戰死在陣前,也絕不會做出那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呵呵呵”李文孝冷笑了一聲,只是揮了揮手,“滾吧”
李春“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起身而去。
賬內又只剩李文孝一個人。
燭焰燒著牛油大蠟,不時會發出一聲“噼啪”的炸響,再往外看,天竟然都亮了。
看四下無人,李文孝猛的拉過一張帛紙,奮筆疾書。邊寫還在嘴里念叨著“劉慧汪啊劉慧汪,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看誰先死”
而后又聽一聲狂笑,笑著笑著,就像噎住了一樣,李文孝猛的開始咳了起來。
雪白的帛絹上,竟然咳的點點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