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遵不應聲,張敬之臉色一冷“連本官也斬不得”
聽這語氣,似是要惱
李遵臉色微變,猛一抱拳“下官并非此意”
他就是想不通,趙深只是犯了這么一點小錯,為何這罪名一次比一次大
更沒道理的是,就連張敬之,竟都不向著趙深說話
怎么論,張敬之與自己、與趙深都同屬鎮府,李承志才算是外人
要是知道張敬之準備將嫡親侄女許給李承志做妾,李遵就不會這樣想了。
冷眼旁觀的李承志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他終于明白,說起李遵時,張敬之為何畫蛇添足一般的加了個“品性溫和”
聽著和楊舒所評價的“豪爽”好似相反
此時想來,原來這個“溫和”還有這么一層意思反應慢,沒有急智
楊舒都說了,自己差點將趙深的嫡弟斬于陣前,他稍琢磨一下,就能想到趙深今日的一番做為明顯是包藏禍心,想拿他李遵當刀使。
他卻光顧著擔心,壓根就沒深想,他這個下屬在坑他
而楊舒所說的那句“隴西李氏的禮該有多清奇”,也不是在羞辱李遵,而是在質問他都已到了被人指著鼻子罵“你算是個什么東西”的程度了,還要忍氣吞身的笑臉相迎
這就是你隴西李氏的禮
因為李承志也算同屬隴西李氏。
李遵壓根就沒轉過這個彎來。
再一個,從進門到現在,李遵竟問都沒問張敬之這個直屬上官一聲
你這還真是“豪爽”
即便心里有怨氣,也不能表現的這么明顯啊
不過李承志也能理解。
這也是世家子弟的通病向來看不起出身比自己低的,哪怕你天資無雙,才情絕世。
比起家世,別說張敬之,連正逢低谷的弘農楊氏,都比不上如日中天的隴西李。
也就是有長輩這一層關系,不然李遵哪會對楊舒這般恭敬
李承志正感慨著,又聽張敬之一聲厲喝“斬了”
但半天了,竟沒動靜
跟著李遵來的那些軍將早被嚇呆了,直愣愣的躺在地上,好像連掙扎都忘了。
要是知道“張閻王”在此,別說喧嘩,他們連走路都不敢抬高腳跟。
只有趙深在奮力哭喊“司馬饒命”
張敬之為何斬他,他一清二楚,不然早開始喊冤了。
再看白甲士卒,正一個兩個的睜著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李承志
看我做甚,沒看郎君我早成了擺設
剛轉了個念頭,李承志又猛的反應過來這是白甲營,就連張敬之身邊的護衛,都還是自己指派給他的
他歉意的朝張敬之笑了笑,又朝帳外冷喝道“行刑”
李睿竟半個字的廢話都不多說,只是用力的將橫刀往下一切
一股血箭飚出,噴了李睿一頭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