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聽到了生人的動靜,這兩只孽畜才會出聲示警。
果不其然,數息之后,似是有人疾奔,與房外的親衛說了幾句,又朝這邊來了。
稍傾,又聽親衛幢帥在帳外輕聲喚道“鎮守,達奚將軍來報”
“進來”
隨著奚康生的聲音,達奚被放了進來。
他剛要往下一跪,猛覺臉上一涼,好似有陰風吹來一般,定睛一看,那兩只畜生靜靜的立在一側,就跟鬼一樣,直戳戳的盯著他。
達奚心中一寒,頭發都快要立起來了。
這兩只畜生是達奚家祖傳的,世代繁衍,后代已不知凡幾。家中子弟喜獵者都可向大人求養一對。
但從小親養不綴,還真就從父一個。
這只獒是從父養的第幾代,達奚已記不清了。但這雕,他記憶不要太深。
比他沒小幾歲,沒二十也十六七了,小時候差點被抓瞎眼睛。
不單單如此,他可不止一次見過這兩只畜生合力捕殺過餓狼、豹、貍等物
要不是奚康生在此,他早逃了。
達奚繞遠了一些,跪下朝奚康生一拜“從父,關外伏兵已退”
“大局已定,好呵呵呵呵”
老練沉穩如奚康生,都忍不住的暢懷大笑起來。
確實值的高興。
南朝竟然率先退了
陣兵于西南邊境的吐谷渾和黨項,西北邊境的高昌和柔然,又能僵持多久
千萬莫等爺爺騰出手來,不然非報了這一箭之仇
奚康生越想越是暢快,猛的站了起來,興奮的說道“走,連夜去涇州”
只要慕容定與劉慧汪伏誅,涇州之亂就徹定塵埃落定了。
嗯,再順便見一見那李承志
門外親衛立即動了起來,奚康生的一只腳剛剛邁過門檻,一個兵將口呼“急報”,快步的沖進了府宅。
“報鎮守,李韻李刺史,與李承志的白甲營,在涇州城西對峙起來了”
對峙
奚康生的臉色一冷“我讓李韻去守隴山,他跑回涇州做什么”
跑回來
李韻就根本沒去好不好
兵將心中生寒,但又不敢不說清楚,只好咬著牙,細聲報道“李刺史看未有余賊西潰,便未西進,而是隱駐于涇州西南約六十里的鶉陰今崇信縣西北”
奚康生的瞳孔微微一縮。
或許有余敵未向西潰的原因,但主因絕不是這個。
不然鶉陰離新平都近三百里了,李韻還有何隱藏行跡的必要
這分明是沖著李承志去的
反過來再想起李承志那甲,那刀,還有那些兵,確實讓人不得不心生警惕。
只是短短兩個月啊
但也不該是他李韻不請不問就能擅自插手的。
李韻隱然抗命,直面李承志,到底是在為朝廷考慮,還是動了其他心思
想到這里,奚康生的臉色一沉,冷聲喝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