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協李睿伯父去而不復,身后卻不見李承志,李始賢勃然大怒“人呢”
當然是還在睡著
但在客人面前肯定不能說的這般直接,李協眨了眨眼“郎君正在與夫人說話,說是片刻就來”
片刻片刻,這都片刻快一個時辰了
好你個郭玉枝,你是鐵了心的不讓我和兒子說句話了
李始賢怒道“再去催當奚鎮守的軍令是兒戲,什么時候不能說,非要急于這一時半刻”
張敬之笑呵呵的勸著“懷德莫急鎮守雖說令承志今日回營聽令,但并未規定幾時幾刻,所以便是晚一些也無礙”
郭存信也幫著腔“無妨,就讓承志多睡嗯,多說一陣”
李始賢牛眼一翻說的輕巧
你們早已和承志好的穿一條褲子了,自然不急。
但爺爺呢
竟和兒子單獨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他眼睛一瞪“還不去”
李協哪還能看不出,家主是真怒了
他頓時一個激靈,扭頭就往東廂跑。
剛進東院耳門,就看郭玉枝負手立在廂房門口,正和李睿說著話。
聲音壓的很低,幾不可聞,也不知在說什么。但只見李睿就跟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頭上的冷汗扯著絲兒的往下淌
問過郭存信才知道,李承志竟已是幾日幾夜都沒合眼,郭玉枝心疼的跟什么似的,竟親自跑來守著門口,嚴令李睿等親衛不得驚醒他。
閑著也是閑著,郭玉枝又動起了腦筋。
知道若問營中軍務,借李睿十個膽子也不敢吐露,她便轉著彎的問著一些看似不起眼的瑣事。
比如李承志臉上的傷是哪來的
比如為何不見李同李睿之父、李聰
李睿不知被李承志警告了多少次,別說回應,連個眼神都不敢露,只能緊咬牙關。
他要么就回不知道,要么就答“郎君不讓說”
郭玉枝氣的干發狠
李協猴精猴精,瞬間就猜了個大概,知道夫人定是在逼問一些李承志不想讓其知道的事情。
他頓時裝做一副慌亂的模樣,快步的跑了過來,低聲說道“夫人,家主真惱了說是萬一晚了,奚鎮守可能會怪罪”
郭玉枝臉色一沉,冷聲笑道,“理他做甚真要有什么干礙,張司馬和存信不比他清楚”
知夫莫若妻
她哪還看不穿,李始賢替李承志著急是假,動了心思才是真。
郭存信且不論,連張敬之這等人物都敢提前下注,認為李承志絕對是成大事的人,那我這個親爺為何不行
整整一夜,李始賢足足往外偷跑了三次,嘴里說是要去其他房里歇息,但她哪猜不到,這老賊分明就是想和兒子深夜秘談
若不是自己警醒,說不定就讓他溜進承志院里來了
一想到這里,郭玉枝就又氣又急,已經下定了一萬個決心,只等張敬之并承志出府,她就要與李懷德好好的打一架
正咬著牙,又聽前院一陣響動,好像是又來了什么人。隨即,便聽門丁疾步奔往正廂和這邊的聲音。
只是幾息,守門的家仆就奔進了東院,上氣不接下氣的報道“夫夫人門外來了個將軍,說是奚鎮守的從子,專程來拜訪郎君還帶了好多好多禮物”
郭玉枝的眼皮一跳奚康生的從子,達奚
昨夜席間時張敬之還提到過,說此人是鎮守府正五品的從事中郎,奚康生絕對的親信。
不論出身,便是這官職,兩者間都如天壤之別。
李始賢最高才做到了幾品
再者,關系好不到一定程度,便是同僚,也不可能備著禮來上門拜訪。
這一看就是以平輩的身份來的,到時見了自己和夫君,可是要行禮的
郭玉枝一臉驚奇兒子何時與這等人物結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