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說元悅鉆到了錢眼里,但絕對是見錢眼開的那一種,再加是親王,手段也罷門道也罷,比高湛要強許多。
也不怕他耍花招,大不了就是多討好討好皇帝,讓元悅投鼠忌哭。再者有高肇這張虎皮在,汝陽王定是不敢動歪念頭
李承志沉吟著“勻是不可能勻的。汝陽王若是想賺些零用,倒是有樁營生,可以如我與子澄售冰一般,你我可通力合作我制,你售”
你制,我售
豈不是說,你哪天不想做就可以不做,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元悅眼睛一翻,剛要討價還價,高湛連忙給他使著眼色。
都說皇帝是順毛驢,李承志也沒好到哪里去。元悅真要得寸進尺,怕是毛都撈不到一根
“可可可”高湛連連點著頭,攔著不讓元悅說話。
“都不知是何營生,可什么呀可”元悅好不郁悶,拔拉開高湛,“至少先問問有沒有的賺吧”
李承志稍一沉吟“保汝陽王年在內城再置套宅子,當是無礙的”
元悅眼睛一鼓,剛要罵句扯淡,但又猛的想到了今日那冰只賣了一日,進項竟就有三四千金,這一月下來,豈不就得上十萬
三年就是三四百萬金,置套宅子輕輕松松
“莫不是釀酒”
李承志搖搖頭“汝陽王放心,賺的絕不比制冰和釀酒少到時你就知道了”
其實就是賣豆腐。
不但好吃,更不愁賣,只要做成獨家的生意,自然也是暴利。
而且成本極低,能吃得起飯的人家就能賣得起豆子比較粗,豐年時大都當做馬料,人幾乎都是不吃的,所以價格比粟還要低。
而一斤豆可出豆府四到五斤,便是將豆腐賣成與豆子持平的價格,也絕對搶著要。陪掉一倍的人工,利潤也當在三倍左右,不是暴利是什么
“你可莫誆我”元悅狐疑道。
我閑的
李承志無聲譏笑“放心”
金墉城,光極殿
元恪與元懌隔案而坐,案上擺著幾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列著今日售冰的各種進項。
元懌攥著一把算籌,越算頭上的汗越多,像是被嚇住了一樣。
皇帝則靠著榻背,盯著殿頂神思悠然,不知想著什么。
足足算了好幾遍,確認沒有算錯,元怪驚的聲都變了“前幾日皇兄你還稱,今夏之冰若能得個萬金,當能解眼下之急,可為何首日就有這般多足足十二萬余”
“銅鋌與五銖皆己入了你太府,若不信,你明日點一遍不就是了”
回了一句,元恪又嘆道,“是啊,便是朕也未想到,竟有這般多”
誰都以為,李承志的冰沙雖賣的好,卻極費人力。不看今日又是樂師又是仆吏,又是巡街的兵卒,又是維持秩序的衙役。
卻不想,李承志從頭到尾都沒想過這般賣,只是想廣而告之,就賣這一天。
竟連元恪都沒想到,李承志瞅準的最大的主顧,既不是官,也不是民,卻是和尚
一想起高湛來找他秉呈那天,學著李承志口吻時的模樣,元恪就嘖嘖稱奇。
有棗沒棗先打一桿子再說結果這一打,竟讓李承志打下一地金疙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