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匹旁邊都侍立著一個男子,似是專門照看的馬倌。可見平時照顧的有多細心。
正觀察著這些馬,眼前閃過一道金光,似是被什么東西晃了一下。李承志定睛一看,猛聽一口涼氣。
籠頭可見絲絲金線,籠下各佩馬鈴,竟也泛著金光
這難道還能是銅不成
簡直就是一群大爺,用這樣的馬怎么打仗
“承志快來這十余匹皆是名聞天下的汗血寶馬,不想二姐夫竟如此大方,除了那匹追風赤,竟全給你送來了”
聽著喚聲,李承志凝目一望,居中一匹之坐著高湛,正一臉享受,不停的輕撫著馬頸。
還真是汗血寶馬
李承志心中一動,不由的加快了腳步。高湛也跳下了馬,聲音雖低,卻異常興奮“此次二姐夫可是在你下了重注,賭資便是那匹價值百萬金的追風赤,賭的則是潁川王的一方鹽田,你可一定要勝啊”
怪不得連面都沒見過,元琛竟就送來了這般大的人情
詫異間,又聽高湛說道“但不知為何,父親卻說你十之不會要”
你以為呢
高肇也不愧是帶過兵的,見識比高湛這種自小長在蜜罐里,連陣戰為哪般都未經過的二世祖強多了。
馬這東西非常有靈性,與騎士相處時日越久,兩者間默契就越深。就如李睿與李聰,隨便一個呼哨,就能讓坐騎知其用意,做出如跪下讓主人騎乘等這種罕見之舉。
若是陣戰間騰不出手,都不用提韁或呼喝,只用兩膝,就能讓馬兒知道是該快還是該慢,或是向東東西,靈轉自如。
再如李顯,脾氣過于暴燥,明明是自己騎術不好,卻只怪馬兒不聽話,動不動就抽馬幾鞭子。結果練了三年騎術,竟都是手不敢離韁。
故而對騎兵而言,馬再好,也不如多年騎乘,且心意相通的坐騎。
莫說是這種伺候的比人還精細,怕是一聽鑼響,就能將主人掀翻馬背的馬中大爺。就是真送來幾匹神馬,李承志也不會要。
“馬就不要了,替我謝過河間王”
李承志略略解釋了兩句,又往外攆著高湛,且一點都不客氣“還有兩日便是比斗,已是迫在眉睫,我實是無瑕顧你,自便吧”
“別啊”
高湛都急了,“陛下剛予父親傳了口諭,說你盡可從兵部調人,我就來了”
說著又拍著胸脯,自得道“某也是從小練過武藝的,不比你這些仆臣強”
就你,差的遠了
別一亮刀兵,先嚇的尿了褲子
哪會與他聒噪。李承志冷笑一聲,高聲喝道“李協,送客”
不多時,就在高湛的罵罵咧咧之中,連人帶馬清了個干凈。
李承志手一招,五十余仆臣盡皆圍在了他的四周。
其中三十六個是此次隨郭玉枝入的京。剩余的那十個馬夫也是,不過是以奴仆的身份入的城。
再加李承志原先帶來的十二位,足有五十八位。
可惜的是,怕有萬一,更怕泄密,除李亮、李睿、李聰外,其余的五十五個全是從留守涇州的輔兵中挑選出來的。
若是河西的戰兵,李承志的勝算至少有七成。
如今之計,只能體內體外補了。
李承志環眼四顧,稍一沉吟,肅聲道“雖是比斗,但事關家母性命,事關我李氏興盛與否,望諸位竭盡全力,慎重待之”
話音剛落,便聽“咚”的一聲,近六十家臣齊齊的一跪,如一條尺子劃過一般,一敲胸脯,怒聲喝道“郎君放心”
就如一道炸雷,震的耳中嗡嗡做響。好偈呆住了一樣,李承志猛的一滯。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在涇州征戰沙場,縱橫捭闔的過往。胸中猛的一燙,似有一股熱血迸出,瞬間暖遍全身。李承志的雙眼便激的殷紅似血,有如野獸,透著無盡的兇意。
若是連區區禁衛都勝不了,何來的逐鹿天下
之前的躊躇竟是一掃而空,滿腔盡是豪情。連身形都拔高了幾寸,仿佛在剎那間,李承志又成了那位萬軍之統帥,岳峙淵渟。
“此戰,許勝不許敗”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