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只是搖頭“臣用不著”
“朕知你看似悖逆,卻素來行事有方,即便用不著,后世子孫說不定就能用的著至與你,朕賜你公爵如何”
拔掉了筆管,李承志只覺渾身一輕,心中更是亢奮,盡顯輕狂“哈哈若陛下真能鴻福齊天,臣不要什么鐵契,也不要什公爵。只求陛下,賜臣平妻”
皇帝微微一怔,悵然嘆道“你曾言,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便是如此吧罷了,朕應你便是”
“謝陛下,那臣就死馬當活馬醫了”
聲音戛然而止,李承志如遭雷擊。
一滴血珠自鼻間落下,滴到了皇帝的胸口。元恪本能的要抬手擦拭,剛一抬眼,悚然一驚。
就如斷了線的珠子,血不停的從鼻子里流了下來。像是木偶,李承志機械的抬起手抹了一把。
不是他被嚇住了,而是忽的感覺,身上好像壓了一塊臣石,重了好多。舌頭、口腔、五官、面皮等都隱隱透著一絲麻意,心臟好似擂鼓,忽快忽慢。
李承志艱維的勾起嘴角,硬是擠出一絲笑“陛陛下,臣中毒了”
徐謇飛快的撿起那根筆管,放下鼻下一聞,還蘸了絲血跡,用舌頭嘗了嘗。而后臉色一變“有砒霜還有野葛”
皇帝瞳孔急縮,有如針眼。
劉騰、王顯、宇文福、元熙等臉色狂變。
李承志若有了萬一,陛下怎么辦
砒霜也就罷了,若外附箭支,毒性可忽略不計,但誰想,竟還有野葛
別名鉤聞、馬錢子,又名牽機藥自春秋時,就用來制作箭毒。
李承志還特地命李亮以購藥的名義置備了一些,準備送到河西
怪不得自己就跟發了神經一樣,極盡輕狂。敢罵元恪,更敢給元恪當爺爺
這東西與曼陀羅花有異曲同工之妙,西醫直接當興奮劑使
難道要死了
不,絕無可能
李承志抬頭看了看天,咧嘴一笑不知道么,我從來不信這個
哪怕重生的莫明其妙
口中的麻意越來越深,身體好似包了一層又一層的保鮮膜,越纏越緊,越來越重。眼皮也越來越來沉,恨不得就地躺倒,美美的睡上一覺
不知是不是藥性所致,李承志一點都不慌,比方才的皇帝還要鎮定,滿臉的風輕云淡。就像中的不是致命的毒藥,而是喝了一碗水
“莫慌”
李承志吃力的抬起手,指了指案上那一堆物事,心平氣靜的說道“將藥酒燒滾,予陛下清洗傷口后,外敷白瓶中的藥粉,再用藥帛包扎,再口服一碗藥酒,及一錢黑瓶中的藥粉且記,白瓶外敷,黑瓶內服
等醫治了陛下,還勞徐醫令與王中尉,予下官也這般施治一番,再予我灌些甘草、干姜、薺苠之類的解毒湯”
之前還想過反正皇帝肚子上已經開洞了,不如趁此機會給他做一次肝積水抽吸。
而自己這一中毒,只能由徐謇等人施為,莫說抽吸,連室內消毒、除菌,以及傷口縫合都做不到。以皇帝的體質,感染的機率又大了一分。
可惜了
睡意越來越濃,李承志硬是撐著眼皮,看著皇帝說道“臣向來不信命,只信人定勝天更堅信,臣與陛下定能鴻福齊天還望陛下,萬萬莫要放棄”
至此,李承志仿佛用盡了所有的精力,兩眼一合,再無半絲意識,如一座山一樣往后倒去。
王顯竟都扶不住他,被帶的往后一倒。
皇帝目眥欲裂“李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