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德寺也罷,無極觀也罷,自有虎賁圍困。李承志也相信,元淵定會妥善處置,派出得力之人負責。
剩下的,無非就是該抓就抓,該審就審。李承志沒敢奢望一次就盡全功,只希望能查出這一僧一道的根腳。
所以,他既未急著去見那位名義的大舅兄,也沒有急著去無極觀,而是直赴元悅府。
無它李承志對女道士印象太深了。差一點兒,就讓他從哪里來,回哪里去了
敢舍命刺駕,定是非常之人。李承志不相信,隨便拉出個人來,就敢干這種誅九族的大事
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這等人物,還是他徒弟,元悅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怕過于招搖,李承志未亮旌節,又換了馬車,且只帶了一什虎士,往王子坊行去。
“那婦人年歲應在三十下,容貌尚佳,身形窈窕,通體白皙無痕,且五指如蔥。故而定非出自貧寒、庶民之家”
楊鈞念著劉騰查來的那女道士的信息,念到一半又“咦”的一聲,“竟還生育過”
李承志好不驚奇“不是稱通體白皙無痕么,怎看出來的”
“莫說令史、行人均指仵作,隨便尋一經年的坐婆產婆、接生婦,在婦人腰骨間稍一摸索,就能斷出育過幾胎,有何稀奇”
這么神奇
李承志沉吟道“說不定就能依此尋出些頭緒來,且先記著,等見過汝陽王再看”
“也對”楊鈞點頭道,“能收其為徒,定知其底理,尋到汝陽王,一切便知”
二人同乘一車,邊走邊談,半個時辰后到了壽丘里。
元悅竟不在府
“這幾日,殿下雖日日歸家,但每日早出晚歸,也從不予府中提及去向
而夫人元悅正妃予多日前入宮聽經,就被留于宮中,至今已近十日未歸故還望府尹海涵”
元悅的側妃是盧氏嫡女,雖面露驚慌,倒也回的滴水不漏。
楊鈞只說順路拜訪,只在客堂坐了半刻,就告辭離開。聽元悅不在,李承志連車都沒下。
“閭氏受胡充華之邀入宮聽經,事發時就在清泉宮。嫌疑未除,自然要禁于宮內。至于元悅”
李承志稍稍一頓,沉吟道,“元悅能一改往日之劣行,每日都宿于家中,就已然不錯了以他的性子,指不定在哪里逍遙快活。嗯直接去太極觀,說不定就與那幫道士廝混”
如今日李承志主事,楊鈞自是無可無不可。正欲令車夫轉向,突聽車外的虎賁低聲秉道“將軍,急令”
李承志掀開車簾,果見一匹甲騎急奔而來,背插著一桿角旗。
此乃軍中旗令,故而并未引起坊間驚慌。倒是馬的虎士一臉急色,馬都未停穩,就急急跳了下來,俯在李承志的耳邊說道“旅帥,報德寺的僧人拒不開門,且有僧壯摯槍引弓,負隅頑抗”
竟真的震出了虎
李承志又驚又喜“可是反了”
“并不曾”虎士回道,“是宗德法師祭出了先帝的王命旗牌,并馮太后、思皇后元宏生母之靈位。并斥司馬假奉矯詔又稱不見陛下諭旨,絕不開門”
司馬元讞
李承志奇道“元中郎竟只派了兵,而未遣將”
“倒是遣了中郎令楯橶、募員二衛各出兩營,由兩位衛將親自率帶出宮,聽旅帥調遣。但不知為何,出宮予元司馬元讞留了兩營兵卒后,兩位衛將皆去了無極觀”
哈哈
李承志都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