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只做不見,朝元懌拱了拱手“正好司徒在此,可稍后差人解入司農或是內庫”
似是信仰在猝然間已然崩塌,元懌有如木偶,機械般的點了點頭。
李承志冷笑不語,繼續領著他們往前走,準備讓這三位好好見識一下,元僧保修在象池之下的那座地宮有多奢華。
不出意外,宮殿四墻與底應皆是用金、銅所鑄,與方才見過的那一金一銅兩座山相比,怕是只多不少。
走到后園,見幾個廷尉平和畫師正對照著尸體畫相,李承志又停了下來。
“這便是祖空、祖覺及起事的同黨,皆已斃命。等像畫成,下官便會張貼至京中諸坊,令官民辯認”
回了一句,李承志又往旁邊一指,“這三位,婦人是宗德藏于地宮中的暗室,其身側之一子一女皆為其所生養”
為了詳細記錄其相貌特征,和尚也罷,婦人與稚子也罷,皆被扒了衣物,渾身不著寸縷。
已然成了一具尸體,也沒甚好忌憚的。膽小些的,如元懌只是瞅了一眼便挪過了臉。高肇是無心思細看,倒是元雍好色成性,盯著那赤條條的婦人很是多看了兩眼。
“可惜了如此美色便是這身肌膚,也稱得上膚如凝脂、吹彈可破。況且已然生養了一子一女,這腹上卻無半絲痕跡可見那祖空、祖覺為了諂媚宗德,很是用了些心思”
已然生養,腹上卻無半絲痕跡
李承志細瞅一眼,果然如元雍所言。心中不由一動刺了自己一筆管,差點讓自己一命嗚呼的那個女道士,不也是這般雖生養過,卻通體白皙如玉,了無痕跡
他剛要請教,話到了嘴邊又住了口。
自己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何需請教元雍
生完孩子不留妊娠紋的,一百個女人當中都不一定能找一個出來。
當然,也可能是巧合,但萬一呢
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稍一沉吟,李承志喝道“元讞”
“屬下在”
“去尋府尹,讓他先看查驗宗德還活著的那位妾室,是否也是膚白如玉,雖已生養卻通體無痕。
若確實,讓府尹著重問其來歷,并讓其辯認宮中女刺客的畫像,看兩者是否相識”
正交待著,院外傳來一陣“讓開”的急喝聲,聽著好像就是楊鈞。
李承志剛回頭,就見楊鈞滿臉凝重的沖進了后園。
他甫一開口,就震的眾人齊齊的一皺眉“宗德那暗室,是廢京兆王府中的歌伎”
京兆王,元愉
去年秋,元愉起兵造反,事敗被俘。元恪以示仁慈,恕其死罪。但在押住京城的半路上,卻被高肇灌給了一杯毒酒
但造反是事實,府中仆從,定是充軍的充軍,官配的官配,賣入官坊的賣入官坊了。
李承志狐疑道“會是會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