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叫暴雨梨花箭
只不過是李承志的惡趣味,與鴉兵撒星陣一樣,均出自宋朝。
演義中穆桂英所用的暴雨梨花槍,被寫的神乎其神。其實就是這東西槍桿上配有炮筒,里面裝有可噴射而出的火藥。點燃引信后照著人臉懟就行了。
二腳踢的炸響隱約可聞,李承志神思悠往,又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八歲那年過春節,表哥給了他一枚雷王,被他點著扔進了牛圈。
空心磚混合水泥砌筑的圈墻,并立柱、架梁、擔椽搭就的圈棚,已然很是牢固了,卻在眨眼間,被三頭狂操的犍牛轟然頂塌。
那個年過的他一輩子都忘不了被吊在門柱下那一頓狠抽。
因此李承志斷定,柔然兵有沒有嚇到說不準,但柔然人的馬,絕對會驚
元熙雙腳踏著馬蹬,將腰身挺的筆直。脖子更是抻的如同一只鵝,努力的向遠處張望著。
可惜足足離著兩里,他眼睛都望出藍光了,卻什么也看不到。
眼珠轉的飛快,心中更是好奇到要死,但懾于李承志威嚴,元熙卻也嘴都不敢張。
李承志只作不知。
如今已非吳下阿蒙,他連炸藥都敢顯之于世,何況幾枚炮仗和煙花
若有人深究,他有的是辦法搪塞
胡騎的前隊早已亂成了一鍋粥,哪還有陣形可言
受驚的馬匹四處亂竄,像沒頭的蒼蠅一樣胡亂沖撞。哪怕騎兵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馬脖子都快要靳折了,依然止不住狂奔的戰馬。
但凡控制不住坐騎,或是止不住慣性而近陣的騎兵,無一不被狂泄而出的箭雨射于馬下。
不多時,陣前已然橫掃一空。
其實胡騎的死傷并不算重,至多也就折損了百多騎。剩下的大約三成被驚馬帶著向后逃去。另有一半早已靳住了坐騎,只敢在百步之外游蕩,半步都不敢進。
胡騎旅帥卻被駭的渾身發涼,口干舌燥。
枉自己還嗤笑漢將不懂兵法,不懂布陣。原來對方不但胸有成竹,而且根本未將他放在眼中。
他也算是身經百戰,與其它胡部、與漢軍交戰無數,卻從無今日這般詭異。
箭上竟然會冒火,竟然會發出雷響一般的轟鳴,只數息間,兩百余前隊竟就潰不成軍
這倒底是什么東西
驚駭之余,旅帥胸中的戰意如流水一般逝去。心臟越收越緊,靳的他氣都喘不上來。
眼所能及之處,麾下不論兵與將,無不又驚又懼,如見了鬼一般的盯著插在沙地之中,依舊還冒著縷縷輕煙的火箭。
軍心已失,這仗還怎么打
此時若換成他是漢將,只需一輪反沖,就能將自己麾下剩余的三百余騎一沖而潰。
偏偏漢將無動于衷,依舊擺著長蛇陣,視若無物
旅帥很想再度沖陣,但他更怕一旦令下,屬下會就地潰逃,更或是就地投降。
到那時,他有十顆腦袋都不夠尉遲和竇領砍的。
猶豫了片刻,最終還上活下去的理智占據了上風。胡騎旅帥狠狠的一咬牙“撤”
親兵如電一般的舉起了號角,聲音剛剛吹出,三余多胡騎就如被炸開窩的老鼠,有多快逃多快。
“勝了勝了萬勝”
荒野上響起震天般的嘶吼,一群紈绔無不熱血狂涌,渾身激顫,恨不得吼出渾身的力氣。
這一仗,竟勝的這么輕松
要不勝就怪了
李亮暗暗腹誹著,輕輕一揮手“歸陣”
哨令一響,五百虎賁瞬間合陣,比方才變陣之時不知整齊、訊捷了多少倍
五百虎騎來回奔殺,三百為錘,兩百為砧,將一旅胡騎殺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荒野上煙塵漫天,“綁綁”、“嗖嗖”聲不絕于耳。忽有一道寒光閃過,恍如流星。而后便聽刺耳的慘嚎聲,又尖又厲,仿佛殺豬。
鮮血從頸中、斷肢中噴灑出來,順著皮甲、馬身淋到地上,仿佛部落中的巫師涂抹于黃紙上的朱砂,又艷又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