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饒命啊”
恰至此時,門“砰”的被人推開。李豐、李睿并李聰等幾個親信站在門口,好似要沖進來的模樣。
他們還以為是李松和郎君打了起來,但誰能想到,竟是李松都快被打成了狗
一個一個宛如石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滾出去”
一向和顏悅色,見人就笑的李亮臉色冷的令人心寒,如老虎一般的沖了過來。
最是李豐見機的快,李亮剛一舉步,他就像猴子似的往后一縮。
倒不是他有多聰明,而是經驗豐富。見李亮竟連他個從叔都要打的模樣,便知堂中這一幕,絕非表面看起來這般簡單。
可憐李猿兒李猴兒兩兄弟,連神都未回過來,就挨了李亮重重的一腳。
“每人去領五十鞭”
李亮話音還未落,又聽李承志喝道“算了”
待他回頭,二人已然起身,六叔復又跪在了地上,郎君剛坐在案前,擦上手上的血跡。
李亮恨不得殺了李豐這三個的心都有。
他厲眼一瞪,又輕輕關上了門。回身仔細瞅了瞅,發現郎君勾著嘴角,臉上帶著冷笑,還有幾絲譏誚。
多久沒有看到郎君的這副神態了,是兩月,還是三月
李亮記得,自郎君一夜白頭之后,仿佛突然間就長了十數歲,變的穩重如山,不茍言笑。以往與親信之間的嬉笑怒罵、喜怒皆顯于色的模樣好似已一去不復返。
對他們這些親信而言,這樣的李承志,委實讓人捉摸不透,更讓人害怕
李亮暗松一口氣六叔這一關,應是過去了
李承志擦著手,譏笑道“舒服了”
鼻血染了一臉,面上好似已沒一塊好肉。但李松發自內心的開心,嘴咧的牙都呲了出來“仆至少不用擔心,不聲不響間,就會被郎君取了性命”
“呵呵呵李常茂,這樣的話,你也敢當著我的面說且放寬你的心吧,我李承志再是多疑,再是猜忌,也做不出屈殺忠良的勾當”
李承志輕聲嘆著,“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待滅了竇領,便隨我南下征伐,也好讓你見識見識火器之利,是不是真就能天下無敵。更讓你那如草一般瘋長的野心好好的收一收五千白甲并大磧等,就由皇甫暫領”
竟然不是李亮,而是皇甫讓
他還以為,這次無論如何,白甲軍主帥之職都保不住了
李松瞪著一雙牛眼,直勾勾的看著李承志,好似不敢置信。
“滾起來吧”
李承志低喝一聲,又予李亮交待道,“速去傳令以八百里加急往京城送信,請父親盡快回往涇州復職”
這是哪跟哪,感覺八百桿子都打不著
看這兩個大眼瞪小眼,李承志滿臉無奈
“動腦子啊元恪在世時,六鎮都敢陽奉陰違。何況此值主少國疑、臣民未附、風譎云詭之時就憑我一介以幸進新晉、毫無根基可言的郡公,如何得以讓六鎮安然若素,不犯你李松秋毫
自然只能在六鎮扎一顆釘子,且須牢不可破才行不然我與李亮給你李松怕都來不及”
二人恍然大悟原來郎君準備將家主安插在六鎮
恰至六鎮剛經沃野之變,朝廷驚疑之際,必會大面積遷換將主及官吏,可行性極大。
但家主眼下只是從七品的關都尉,到六鎮至多也就任一縣令,或是一偏將,于事無補。
所以只能隨郎君南征,多立戰功。若是運氣好一些,只要再升四級,官至從五品,變足以任一戍之主。
就如高闕戍主陸什夤。
到時只需以金銅開路、左右逢源,當保李松無虞。
這一次,李承志算是被李松逼上了梁山,只能出此下策。而選來選去,覺的誰都不如李始賢合適
任由二人琢磨,李承志再不多言,起身就往外走。
好多要事都未商議,郎君這是去哪
李松急聲喚道“郎君欲往何處”
李承志恨的想咬牙“老子去給你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