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已有一人喝完了三壇酒,打著飽嗝,迷迷糊糊的走上前來,沖男子抱拳,
“閣……閣下,三壇酒,我已喝完,僅憑處置!”
才說完,這人就昏倒在地,正是酒勁沖頭,意識全無。
“可我殺他們的因,誰來給我償這個果呢。”
男子許久,蹦出了這么一句。
他是說給羅大醮聽的。
羅大醮臉色一變,豬頭臉有些灰暗,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了許多。
也許對男子來說,殺他們也許很簡單,可這個因,卻誓必會有相應的果,若是幾個門派,幾個家族,追殺他來討個說法,恐怕事情只會更糟糕罷了。
總而言之,殺人滅口是最笨的方法了。
有人會問我,那什么是好的辦法呢。
我也不清楚,可打打殺殺,那已經是粗魯的行為,總會將事情推向更糟糕的一面。
當然了,也不一定,畢竟世事難料,尤其人心,隔著肚皮難畫骨。
“罪不至死,強加因果有違天命,眾人言行略作懲戒。”
男子又說,已經將他的決定道出。
“至于行兇禍起之人,死不足惜。”
他又道,我連忙睜眼尋去,在人群中找那禍起之人。
見那斷了手腕,可喝酒依舊很是痛快的李黑,雖他似個領頭人物,倒不覺他是禍起之源。
再看那喊出魔種的男子,若不是因為他,局面也不會緊張起來,他倒是有可能。
只是,我的眼神在所有人臉上略過時,卻又覺得好像漏了一拍。我最熟悉,甚至深惡痛絕的那張面孔呢?
來來回回看了幾遍,不論站著的,坐著的,躺著的,我都確保看的清楚,并無那人的模樣。
我就心中納悶,大大的活人,還能不見了不成?
倏地,福至心靈,我轉頭看向客棧大門位置,一人還跪在地上,頭頂酒碗,酒液紋絲不動,如同深潭一般平靜。
而他整個人,身體如同釘在那里了一般,即便外面的寒風偷偷的從門縫中擠出,鉆入他的衣衫中,也未能讓他顫抖哪怕一絲。
他眼神暗淡,無神,呆若木雞,仿佛封閉了自身,與周圍世界完全的隔開了。
我霎時明白過來,是黑衣男子刻意而為,原來他心中早有打算,縱兇之人,死有余辜,幫兇之人施加懲戒。
并且,黑衣男子也沒有給他什么答詩喝酒的機會,如同沒給他絲毫希望,自然不會絕望,也算不上什么殘忍。
我恍惚中明白了這個做法,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而這時,男子的話再次傳開,是對我說的,“殺了他,此事翻過。”
這話讓我一驚,十分醉意,醒了七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男子,可他目中的漠然和那不容置疑的堅決,讓我的腦袋狠狠震顫起來。
讓我殺人……我心中雖想過殺人,可也是見旁人去殺,殺旁人,真的輪到自己身上,要去動手殺人,滅去一個活生生的性命時,又難以接受。
說實話,平常我連殺一只雞都沒有力氣,更何況是殺人了,若是有力氣谷內那只自持高傲的雄雞早就被我殺了。
剎那間,我感覺自己全身無力,身體忍不住的抖擻著冷汗,殺人這事……
可他的眼神讓我凜然,雖然沒有威脅之意,可那深邃的黑瞳,比之黑暗都讓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