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不知何時聚集在了空中,讓原本黑沉的夜空變得越發壓抑了。時而狂風大作,吹得樹枝咋咋作響。
寂月好看的眉頭緊蹙,看來晚上要下暴雨了。他們把放在下面的東西都搬回了洞里,洞口用編織的竹籬門遮住,雖然漏風,但總會要好些。
千淵點燃洞里的火把,原本黑暗的山洞很快亮了起來,火苗跳躍,山壁上映著兩人坐立的身影。
這是寂月每晚睡覺前做的,用獸皮裹在木棒上,浸了肉上烤出來的油,點燃能用許久。所以他們的獸皮,用的挺多的,不過大部分裹火把的獸皮都是做衣服剩下不能用的邊角料。
“淵,可以拿個火把過來,幫我照一下嗎”寂月拿著小塊兒獸皮和穿線的骨針坐在石床上,淺笑著對千淵道。
雖說是石床,但墊著好幾層獸皮,還有軟暖,所以一點都不硬,硌骨。
“月準備做什么”千淵拿著火把走過來,狐疑的看著她腿上的東西。
這是要,給雪做衣服刀子也能穿衣服不成。
“皮鞘,也可以當作是給雪做衣服。”他過來時,寂月就已經量好了獸皮大小,切割下來拼上正是刀身的形狀。
刀鞘要做的緊些,貼服刀身一點,所以要縫的細致入微。
這些活計她從沒做過,但做起來意外的稱手。
她是不是也算個小天才了
怕掉了,寂月還特意在上面縫了皮帶子,這樣千淵能系在腰上,隨身攜帶。
“這樣就不會劃傷了”她拿著皮鞘邀功似的捧在千淵面前。
千淵溫和的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嗯,我的月真聰明。”
外面狂風怒號,吹得呼呼作響,剎時一道驚雷落下,轟天動地,暴雨隨之傾盆而來。
寂月身體不由得隨著雷聲顫了一下,內心狂跳。
媽呀,這雷像是落在她頭頂一樣,聲音賊大,嚇人的很。
果然這里,不是正常的世界。
滅了火把,洞中又恢復成一片黑暗,偶爾無聲的閃電透過竹籬門隙縫,鉆進洞中帶來一絲亮光。
這一夜是她睡得最驚心動魄的一晚,雖然雷聲不是一直落下,但每一道都很響亮,仿佛直劈她心臟。直到后半夜才停了下來,只留雨聲嘩啦。
“不怕,我在。”
千淵用狐尾緊緊地裹著她,月好像很害怕雷聲,但他沒有一點辦法。
許是哪里的獸族又犯了錯,獸神大人才降下了雷罰。
“嗯。”說不害怕是假的,安心卻也是真的。
獸人們都認為,打雷是獸神大人在發怒,因為每次雷聲后,就有獸族死在外面,渾身焦黑,死不瞑目。
雨持續下了三天,好在之前他們屯了夠多的食物和柴火,這三天才沒被餓著冷著。
兩人也沒閑下來,拿著匕首按照之前的想法,在洞中往上開鑿。石質堅硬,鑿的他們虎口生疼,連一向精力十足的千淵也累的氣喘吁吁。
鑿下的石塊石渣就往外面扔在地上,等雨停了就把它們堆起來塞到樓梯下面,還能穩固梯子。
即使有千淵加入,開鑿的速度也快不到哪兒去。三天,他們也才把往上走的梯坡弄出來,順便開了個門的形狀。
好在這里的石質堅硬,他們住的這個小山丘應該是一整個巨大的山石,所以不用擔心它會松散,承受不住開鑿。
這應該是這三天最讓寂月覺得開心的事了。
如果石質不夠堅固,等他們開鑿出來不久又塌了,才叫人難過
第一天千淵就不想讓寂月來鑿石頭的了,可拗不過她,只能時時刻刻盯著她,叫她小心點。
“月,歇會兒吧,雨好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