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小云點了點頭,怯怯地在寂月面前蹲下伸長了手臂。
“在靠近一點。”
獅小云挪了挪。
“再近一些,我又不會吃了你。”寂月無奈的笑了笑。
這動作,像個小企鵝似的。
到底是個孩子,膽子小。
她又挪了挪,寂月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取了溫好的姜湯,沾在指上抹在她紅腫的雙手上輕輕揉抹著。
感受著柔軟的暖意,獅小云慢慢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好看的雌性,甚至忘了那輕微的疼痛。
她,好溫柔,完全不像流浪獸。不過她只是流浪獸的伴侶,但依舊是個嬌弱的雌性啊
獅小云如是想,眸中閃過一絲憐憫。
阿母說,跟著流浪獸吃不飽穿不暖,風吹雨淋日曬,很辛苦很難過。
獅小云一閃而過的憐憫被她輕易捕捉,只因為少女的目光太過灼熱。
“你不用擔心我,我和他是一樣的人。”有時候也是冷酷無情,殘忍嗜殺。
后面的話她并未說出來,怕嚇著獅小云。
為了生存變得狠厲,這并沒有錯。錯的是不分是非,殘害無辜。好在,她認識的獸人并不是這樣的。
“誰擔心你了”獅小云傲嬌的扭過頭不再看她,緋紅了雙頰。
像個被發現了心事的小女孩。
寂月看著她粉紅的側臉想到。
獅族獸人除了獅白,都是棕色發黃皮膚,只有獅小云是棕色發白皮膚。
她雖然好奇,倒也不會過問,許是母親或者父親有什么不同的吧。獅小云很黏巫醫婆婆,大概是親孫女關系,她猜想的是,獅小云的父母可能不在了。
“還疼嗎”
揉了好一會兒,獅小云的手被她揉的通紅,但除了紅,就不再見一點烏紫色了。
生凍瘡是因為血液流通不暢,導致血液瘀堵,所以才會紅腫,甚至烏紫成壞血。用活血化瘀的藥草,或者驅寒生暖的藥草揉搓化開,堅持幾天揉,就能好。
“不疼,”獅小云搖了搖頭,揚眉笑道“很暖和謝謝巫醫姐姐”
“沒事,這些你能幫我分下去嗎用剛剛的方法,教給她們。”寂月拿來那兩個竹筒,遞給她。
周圍其實有很多雌性在看,在期待,不過由于忌憚她的身份,所以不敢靠近。
這可是流浪獸的伴侶
部落里的雄性一大半都去捕獵了,留下的十幾個人在門口把守,有事喊一聲他們就會過來。
“好”獅小云興高采烈的雙手接過,那還有剛剛的害怕。
她的手現在一點都不癢,雖然麻麻地有點刺痛,但是又感覺莫名的舒服。
她一離開,便被族中僅有的十幾個雌性圍住,好奇的問這問那兒,時不時戳一戳她紅紅的看起來不太一樣的手。
“真的有用嗎”
“你那會兒不是喊疼嗎現在感覺怎么樣”
“天吶,你的手看起來好紅,像是要流血了一樣”
“你剛剛居然在對她笑,還叫她姐姐,你不怕她了嗎”
“對啊對啊,那可是流浪獸的伴侶,哪里好相處”
寂月靜靜地坐在這邊,聽著她們那里吧啦吧啦的說著話,竟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即視感。
“這樣看,像一堆懵懵懂懂,又好奇心滿滿的小姑娘。”
她支腿托腮,淺笑著看著她們。
若是她在這個年齡時,也有一群能談笑的小伙伴就好了。
那時,她雖上學,但卻是獨室一對一教學。她面對的只有戴著面具的教授,老師,醫生,瘋狂科研者。
無時無刻不接受著身心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