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輕容將兒子養的精細,從不讓任何瑣事打攪他,是以乍聞親爹在外養小辜負母親不說,還有個與他一般大的私生子,頓時經受不住,吐血昏迷。
其實也就已經死了,這才讓后世的方瑾凌從身體里醒來。
如今這渣男爹帶著小妾回府哦,不對,那還不算小妾,連個名分都沒有,只是稱之為外室,現在則是來求正室夫人給個資格認證的。
方瑾凌望著眉眼精致如畫的母親,如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有這樣漂亮的老婆,他實在理解不了便宜爹居然還有心思在外偷腥,而且聽著對話似乎成婚沒多久就出軌了。
嘖,那外室和私生子怎么樣不知道,但是渣男爹實錘。
門口,小丫鬟時事稟告“夫人,侯爺已經到舒云院了。”
方瑾凌醒過來的好心情讓這個消息破壞了個干凈,尚輕容抿了抿唇,眼底涌過一絲暗流。
忽然,一只手握了過來,尚輕容抬起眼睛,只見方瑾凌對著她笑了笑,輕聲說“娘,無論您做什么兒子都站在您這邊。”
昏睡了兩日,本就羸弱的少年,那毫無血色的臉龐就更加消瘦,襯托出那雙眼睛更大,清澈透亮,倒影著她的影子。
瞬間尚輕容覺得她無所畏懼,緩緩頷首“別擔心,娘知道該怎么做,必不叫那對賤人來打攪你。”
她站起身,然后對林嬤嬤抬起手“把槍給我。”
林嬤嬤一驚,頓時為難“夫人這少爺都醒了,您怎么還”她看向方瑾凌,面色著急。
而方瑾凌的目光則落在那桿銀頭紅纓槍上,一晃眼,寒光凌凌,可見這并非玩鬧之用,而是真的能夠傷人的。這槍雖屬于原主,可是他身體實在太虛弱,從未將槍提起過,如今到尚輕容手里,簡直說不出的威風。
“帥”
林嬤嬤呆了“少爺,您說什么”
“我說,娘握著槍的模樣,特別的颯爽,有女將之風。”
方瑾凌居然還翹起大拇指,面上露出濃濃的崇拜。
林嬤嬤“”她竟不知道原來自家少爺是這樣唯恐不亂的性子,這個時候不勸著夫人反而支持。
尚輕容聞言唇角一揚,在兒子的贊美下,輕輕撫過這桿槍,道“我尚家向來以槍法聞名,哥哥們深得真傳,就我偏愛劍,不過論槍法,我也沒給尚家丟人”
接著她溫柔地對方瑾凌道“凌兒,你好好休息,娘去去就來。”
其實端看方瑾凌的容貌便可知云陽侯方文成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他身材頎長,又膚白儒雅,好似染著書卷氣兒,風度翩翩。
難怪乎能讓當初炙手可熱的西陵侯府小姐看中,非卿不嫁。
可如今整個京城公認的好夫婿卻扶著身側一位嬌弱纖細的女子走進了云陽侯府,身后還跟著一位十三四歲的俊俏少年,在侯府奴仆簇擁之下一路朝著方瑾凌的舒云院而來。
似乎早就預料到沒那么容易進門,不知是誰的主意,等著拂香和清葉兩丫鬟帶人一出現,便有強壯的奴仆一把將人拉開,沒等她們開口叱罵,就先讓人捂住了嘴。
云陽侯夫人這兩日一直陪在方瑾凌身邊,是決計不可能出現在門口攔人的,是以拿下她身旁的大丫頭,便能毫無阻攔地進門。
如此雷厲風行的手段,顯然讓周圍看熱鬧的大為吃驚,沒想到對夫人百依百順的云陽侯竟有如此決心和狠心,便立刻鎮住了府中下人。
不管平日里侯夫人如何掌家,管束下人,可這侯府最終的主子說到底還是云陽侯。
一行人便暢通無阻到了舒云院,而直到站在這個院門口,決絕的云陽侯才緩了腳步,臉上浮現出明顯的猶豫和愧疚,多年相濡以沫,他可以對著下人端住侯爺的架子,但他從未對妻子這般下過臉。
是以真要見到人,便有些不敢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