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說出這番話的方瑾凌尚輕容望著自己擰眉思索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凌兒,你以前從不關心這些。”
方瑾凌笑了笑“娘,以前的日子安逸,自有您遮風擋雨,可您也有脆弱的時候,試問凌兒怎么能再逃避我想保護您,勢必得走出去。”
尚輕容的心口頓時酸甜交織,難以自持,她抬起手摸了摸兒子的消瘦的臉龐,驕傲道“若不是身體所限,憑凌兒今日真知灼見,將來未必不能成就錦繡前程。”
方瑾凌蹭了蹭尚輕容的手道“現在努力也為時不晚。”
原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外頭不甚關心,可是方瑾凌不是,他總覺得云陽侯府這一畝三分地不過是朝堂風云變幻的一個縮影而已,若真要解決她們母子困境,絕不僅僅是和離遠走就這么簡單。
關乎未來,他得想好一條路,而在此之前,他得得到更多的訊息,關于朝廷,關于這個朝代天底下最尊貴的姓氏,以及見一見那些形形色色卻舉足輕重的人物,他得走出去。
想到鐘齊留下的疑惑,他不禁問道“娘,除了端王和景王,鐘齊哥哥說還有一位七皇子,卻是為人避之不及,聽說出身有礙,您知道嗎”
這點顯然尚輕容是清楚的,她說“我記得七皇子之母與景王之母乃是同宗同族的堂姐妹,皆是王氏嫡枝,說來還是那位王嬪更尊貴些,她是長房嫡長女。”
“長房嫡長,只是一個嬪”
尚輕容道“這還是王嬪死后皇上看在王氏一族面上,追封的。”
此言一出,看多了后世影視宮廷大戲的方瑾凌頓時精神一振“怎么回事”
一雙炯炯大眼睛寫滿了好奇,尚輕容見此簡直哭笑不得,昏迷醒來的方瑾凌似乎對什么都感興趣,連這種宮闈秘密都想知道,于是說“這都快二十年前的事了吧,那時我還在邊關,未嫁入京城,所以也是道聽途說。”
“沒事沒事,就說說唄。”
兒子的撒嬌尚輕容是毫無抵抗的,想想這些早已經傳遍京城,大家心照不宣,便也沒什么顧慮,當閑話聊著“傳聞王嬪較王貴妃早一步入宮,因容貌娟麗,優雅端莊,又是世家大族嫡長,一進宮便直接封為貴妃,很得皇上寵愛,只等生下皇子,進一步為后。不過這位王大小姐入宮前有位青梅竹馬,天資卓越,才名遠揚,只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便成為大順朝最年輕的狀元,三元及第。以他的年紀,假以時日,必然入閣拜相。”
“那比爹強多了。”三元及第有多難考,后世的1的博士后都比這容易。
尚輕容冷笑一聲“你爹怎么能跟人家比當個探花郎怕都是因為那張臉。”
方瑾凌“”尚女士,當初你好像也是看中他的臉,才栽了這么大的跟頭。不過這種挨揍的話他沒敢說出來,只問,“兩人互相有意思”
“傳聞這位狀元郎拒絕了所有的提親,并揚言一生不娶。”
“那就是忘不了那位王大小姐。”
尚輕容道“看后來發生的事,大概如此。這樣的人才朝廷自是重用,狀元郎直接破格進入中書,伴駕左右,行走于宮廷。本該王氏女和這位狀元郎該再無交集,可沒過多久,就忽然傳出王貴妃與他暗中來往親密,有不軌之舉的消息。皇上震怒,一個直接賜死,一個打入冷宮,若不是王氏女那時候懷有生孕,怕立刻就是一對亡命鴛鴦。”
“這么蹊蹺”方瑾凌食指抵著下巴,思索道,“偷情也就算了,怎么還被人發現了以王大小姐的身份,那時應該已是后宮之主了。”
尚輕容搖頭“不過是個以訛傳訛的故事,聽聽就過。具體如何,除了當事人,已無人知曉,宮里至此之后,相關宮女和內侍都被賜死封了口,更沒人敢觸皇上霉頭探尋此事。等到七皇子生下來,看著長相像皇上,這才沒跟著王氏女住進冷宮,只是有這樣的娘,注定他不得皇上喜歡,后宮便沒人愿意沾手,還是現在的王貴妃看其可憐才讓七皇子陪伴著景王一同長大。”
“現在這位王貴妃,沒被波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