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想什么呢”
陳德儀不是沒有注意到自家兒子的變化。
只是
“沒什么。”許翹垂眸淺淺一笑,看上去溫文爾雅,“今天過來是問你一些關于”
兩人說著話,慢慢的往辦公室里走。
許翹也沒有再跟陳德儀提起剛剛失神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有樣東西在心里扎了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發芽長成參天大樹,再也挪不開。
這是許翹頭一次見到江挽櫟。
落落大方。
鮮艷明亮。
攜著這世間所有美好。
他總在想,怎么會有這么好的女孩子。
遺憾的是陳德儀說她有個互相喜歡的人,十分甜蜜。
他也從她的鏡頭下看出了她對那個人深深地眷念,是一種誰也插足不了的感情。
許翹偶爾來陳德儀的辦公室,會停下來靜靜的看著那些江挽櫟交上來的作業。
試圖從視頻的拍攝角度,運鏡,等等中看出她當時應該是什么心情。
喜歡,在他心里不受控制般的野蠻生長。
許翹一方面十分唾棄自己這份不應該出現的感情,一方面他又想靠近那個人。
好在理智終究占了上風。
他還是眾人眼中溫文爾雅無欲無求的許老師。
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深處那份洶涌著的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來壓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沖破束縛的情意,有多不堪骯臟。
他想要江挽櫟。
想讓她也愛自己。
想拆散那兩個人。
如此這般的情感被他寸寸壓制,面上裝得云淡風輕。
第二次見到江挽櫟。
是在百年校慶上。
他作為老師受邀坐在視野極佳的前排。
這種慶典他本是不想來的,但陳德儀非得拽著他過來,沒辦法只能陪著過來了。
桌上擺放著節目單。
許翹百無聊賴的拿出來看了看。
壓軸節目上明晃晃的印著陸盛欽三個大字,他愣了愣。
他當然知道,陸盛欽是江挽櫟喜歡的那個小男生。
也就是說江挽櫟今天應該也在這里。
許翹不知道座位是怎樣安排的,但表演人員的票肯定都是挑的除教師座位之外的前幾排。
節目開始之前他借著身后的聲響裝作無意間的往后排看去。
好巧不巧的,撞上了江挽櫟看過來的目光。
一如初見時她笑盈盈的模樣。
只是今天她似乎更好看了。
分明是一張明艷動人的臉偏偏眉眼間自生了一股淡漠,那雙眼不笑的時候涼得如冬月的冰雪,可笑起來又像沖破陰霾的朝陽。
許翹一下子竟然看呆了。
大約是他平日里太過正經,這個樣子落在江挽櫟眼里還以為他不認識自己。
訕訕的放下打招呼的手抿了抿唇。
左右看了兩眼確定沒人注意自己才放下心來。
掏出手機給陳德儀發了條消息。
[老師,許師兄好像不認識我了,剛剛打招呼可太尷尬了。哭]
陳德儀收到消息自然會拿給許翹看。
許翹看了眼消息,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又在陳德儀抬頭之前不動聲色的收了笑意,“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