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咳嗚”
我全身僵硬地被滅頂的重力壓迫在充斥著白色的一無所有的空間,排斥力和壓迫力逼得我不得不沉重地呼吸。
一個眼熟的小姑娘蹲在了我的旁邊,看了看,疑惑地“姐姐,我記得你剛剛從這里出去呀”
我臉朝下趴在地上,掩蓋住微紅的眼眶,甕聲的“稍微放肆了一下下。”
誰知道這個世界的容忍度這么低,直接把我排斥出來了。
反正不后悔就是了。
又過了好一會,我總算是適應了這個重力,費力地將自己翻了個身。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全身骨頭咔吱咔吱的聲響,我順利的對上了和我說話的小女孩的臉。
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之前讓你白費時間給我你引路了。”
她聞言搖了搖頭,漂亮的粉色眼睛彎成了兩對月牙“沒有的事,我一直在這里除了看看哥哥也很無聊的,謝謝姐姐陪我說話。”
她小小的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小心翼翼地替我擦去頭上的冷汗和血污。
“姐姐,我都看到了哦”
“超帥的”
事情是這樣的。
原野上和時間溯行軍一戰過后,我感覺我和這把薙刀建立起了一種很奇妙的聯系。
與我一開始報上名字無關,真要說的話,應該是在這把刀有好幾次瀕臨斷裂的時候,我不停的把屬于我的生命力分享給它開始的。
總之,我聽從了它的意思,悄悄地尾隨那一支格外友好的刀劍隊伍。
發現了一個后門。
終歸是他人的好意,我原地修整到確定體力已經恢復完畢,又找了個夾板固定了一下骨折的左手,準備就緒,踏進了那個通道。
一進去就是一片極致的白,一無所有的空白。
這時候我要后退也來不及了,放眼望去,完全就是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小姑娘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一個看起來只有八九歲的樣子的孩子,齊劉海,黑長直,頭發到肩,看起來乖乖的。
看起來很驚訝我出現在這里。
“姐姐你好,你也死了嗎”
“誒應該沒有吧,我前后的記憶還完整的,”我聞言還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確信“我應該是穿過了一道門,結果就迷路在這里啦。”
“哎呀,那姐姐不應該來這里,”小姑娘嚇了一跳,急急忙忙拉著我往一個方向跑。
我小心翼翼地彎著腰,讓這個小姑娘拉的不那么費力,一邊聽著她小小聲地和我解釋
“這里是人死后去往往生的路啦,我們和媽媽因為擔心哥哥留在這里。”
“姐姐如果還沒死的話,得趕快離開這里比較好哦,啊,走這邊走這邊”
“呼好啦看起來沒有被發現呢,”她小小的喘了口氣,對著疑惑地我說,“這個地方前段時間總會出現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刀和怪物,撞來撞去的,然后很快就被一個透明的東西壓碎啦”
拖長音的聲線顯得很可愛,小姑娘睜著那雙粉色的眼睛擔憂地看著我“到這里為止我就不可以過去了,姐姐只要一直向前走就能出去,一路小心呀。”
“嗯,”我默默地將她的話記在心里,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此世之人和彼岸之人默契地沒有交換姓名,那么,就送給她最想聽的祝福好了。
“謝謝你,祝愿你的哥哥能夠活到一百歲”
身后傳來小姑娘拖長的話音“姐姐也要好好活著哦”
出來一落地就是一個熱鬧的夜碼頭。
這明顯是一個洋風和日風混雜的港口城市。
工業化已經初具雛形,路上能看到不少身著和服、頭戴蝴蝶結,撐著小陽傘的女士挽著身著和服、頭戴紳西洋式士帽的男士。
街道上汽車比較少,周圍房屋也是古樸的日式建筑偏多,大膽推測是日本的關東大地震之前,也就是1912年之后,1923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