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內心迫切地需求時,即便在沉睡中,我的半身依舊給予了最及時的回應。
“叮鈴”
契約深處刀鈴無風自響,我擺出了起刀的姿勢,凌空一握
下方,保持敏銳五感的我妻善逸架著重傷的富岡義勇一退再退,直到桃花林的邊界,依然清晰可見的天狗巨人赤手空拳,凌空一握
那額頭的赤火驟然旺盛之時,一把放大了數百倍的大薙刀燒灼著同樣的赤之火,落在了他的手心。
巖融現
“簡直就是神明的力量”
沒有人附和這一句感慨,遠處,被天狗盯上的月之武士已經率先發起了進攻。
在那個少年呼喊了“哥哥”之后,他的確得到了全力的回應。
屬于黑死牟的雷區也被踩爆了。
“兄弟兄弟”無盡的憤恨之火徹底引爆了這個寡言的上弦之壹。
“在這個最強早已死去的世界,在這個他早已經死去的世界”上弦百年劍之鬼偏執地,憤怒地“除了他,我不會再輸給任何人,哪怕是神明”
“月之呼吸十四之型”
無數巨大的弦月形刃風蕩平了彎折的桃林,同時,相伴而生的無數巨型圓月刃旋轉切割,沖天而起。
“兇變天滿纖月”
還沒有完,作為百年來穩居上弦首席的黑死牟的確當得起劍技卓絕這一詞,他借著鬼的強悍體能縱身躍起,彈跳力的極致,幾乎躍到與巨人胸口之高。
其速度之快,此前一招剛出的鬼之刃追趕不及,那形成的暗紫色月刃成片漂浮在他的身后,滿天的彎月拱衛著六眼的武士,滯空中,他再次拔刀
“月之呼吸九之型”
連續錯雜交互的亂數無形斬擊,帶著無數道交錯的刃風,同樣的圓月刃從空中夾擊,一動未動的天狗的退路被牢牢封死。
“降月連面”
被鬼之月刃包圍的天狗巨人終于動了。
幽藍的火焰雙翼在陰暗的天空下盡數伸展而開,他單手握著刀身印刻著“惡鬼滅殺”四字的大薙刀柄最前端,調轉方向,颶風卷起暴雨和花瓣,巨人扶搖直上。
變化后的大薙刀燃燒著的火焰刀身寬大如同鏡面,印出了下方側身高舉著的鬼。
黑死牟看到這一刻他自己的身影,竟然像極了曾經一度嫉恨的那個人。
可那個人,從來不會有這三雙瘋狂到極致的眼睛。
是了,他們本來就是雙生子。
本該極其相似的雙生子。
可那個人如同太陽,所有靠近的人都只能遠遠地望著他,憧憬著,徒勞地伸出雙手,卻無法靠近分毫。
數百年的歲月流逝,父母的臉已經模糊,妻兒的臉已經想不起。
“啊啊啊啊啊啊”
記憶中最鮮明的人仍舊是他最想忘記的那個人的臉。
“緣一”
只有你鮮明如初。
究竟是為什么沒有聽從那位大人的指令,固執地獨自前來找這個少年。
因為那個火焰斑紋,赤紅色的像極了日之呼吸的刀,還是與記憶里那人相似的眼神
這份憤怒和不甘是為了什么
可天狗巨人不會給他思考的時間了。
那雙翅膀扇動著飛起,高高地飛起,幾乎要沒入云層之中,隨后,調轉方向,收斂羽翼,如同捕獵的鷹,俯沖直下
黑死牟這位曾經名為繼國巖勝的武士,在對手起手這一刻,便意識到,這一擊他必敗無疑。
你曾說過,窮其道者,歸處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