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去入水、蟲蛀、火燒等意外,”聲音逐漸染上一絲暴躁,顯然文書工作對這位戰斗狂很不友好,“能順利送到的只有寥寥三成。”
“哪三成”我試圖回憶分批寄出的海量包裹,奈何寄出去的太多,回憶無果。
“寫的最隱晦的那一份,也是您讓我附著靈力最厚的那一批。”斗篷被海風吹起的聲音伴隨著得意洋洋的笑,“后續哪怕它發現了,上面附著的靈力能夠確保閱讀的人不會受傷。”
“哇”
“表情再驚訝一些會更自然哦,”哈哈大笑的調侃,“請給氣急敗壞還抓不到您把柄的它留點面子吧。”
“在說我之前,你倒是把你的笑也憋回去啊,巖融。”我快活地跳上了欄桿,張開雙臂,迎著海風大笑,“咱們誰也別說誰”
限制我的言語,約束我的行動,拖延我時間,可那又怎樣
“就算門關上了,窗焊死了,我也會靠著我自己的力量鑿出一個洞”
“那您開出的這個洞還真不小,”橙發的刀劍付喪神在我身后護衛站定,“主公。”
“看那個碼頭,”我沒有回頭,只是指著前方,“那就是吳淞口。”
百年前,異世界的祖國緩緩地向我展現出了她的模樣。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
遙遙看去,恰如有潛龍騰淵,鱗爪飛揚如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
“嘿,仲甫兄,你這筆友寄過來的信件可真有趣,滿滿一疊的古代詩詞鑒賞。”
“可新了奇了,別的沒有,專寫天干地支,光是這篇蜀道難就有二十來個,”說話的人笑著從高高一疊紙中隨手抽出一頁。
“哈哈,這個我會,”外頭另一個聲音哈哈大笑。“噫吁嚱,危乎高哉”
“讓我看看二戊子丁巳壬子丁未”旁邊人聞言好奇地湊近,對其中一行注釋念誦出聲。
其樂融融的室內,這個稱為“仲甫兄”的男人笑著搖了搖頭,展開了這封據說經歷了千辛萬苦才送到的信紙。
先生敬啟,
字是鋼筆字,端正有形,字體是筆畫更為簡略的漢字,雖未曾見過,卻也不影響閱讀。
不遠處,志同道合者們的聲音猶在傳來。
“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搖頭晃腦大聲朗誦的聲音。
盛世將傾,深淵在側,然
“這就像是暗號一樣,有意思,什么暗號能夠只有我們國人能夠看懂”又有一人湊近,托著下巴自言自語。
“我知道了”稍遠處坐在書桌前的人猛地擊掌加入話題,“黃歷啊,咱們的老黃歷呢”
“快快快,拿出來。”
“喲呵,難不成還真是什么暗號那姑娘遮遮掩掩的,圖啥啊”
世界潮流浩浩湯湯,要想光復中華昔日之輝煌,須得履險蹈危,十蕩十決,
“別廢話,先看。”
“六十年一甲子,這寫了個二,那就排除最近的這個開玩笑,那得百年后了吧”
一百年后,時間必會證明,您的觀點是對的,您選擇的道路沒有被辜負。
“我還真不信了,不然你看,戊子年,丁巳月,壬子日,丁未時。換算公歷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