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打什么壞主意”綱姐的臉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
“唔哇,”我配合地把臉遞過去,并心虛地眨了眨眼。“說嘛說嘛”
綱姐看起來不為所動,并放話威脅“你不想知道你的委托進度了”
我眼神開始亂飄,避重就輕“我相信您和大蛇丸先生的能力噠。”
“花花,現在就我們兩個人,”綱姐看起來大約是被我氣笑了,她再度逼近,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朵問話“我問你答。”
我被近在遲尺的氣流吹得一抖,癢地縮了縮脖子,忍不住往旁邊挪了一個身位“您請問”
綱姐也不惱,只是了然地挑了挑眉,并拉開了距離,將兩只手摁在了我的肩上“你離開后能保證好好養傷”
因為她眼中的擔憂太過于沉重,我原本脫口而出的承諾在嘴邊轉了一圈,最后還是變成了“在不危及生命和相對安全的情況下,我可以。”
對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綱姐反而松了口氣“不會隨便亂來”
這個我可以承諾“嗯”
因為我從來沒有亂來過
“”綱姐猶疑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大概是我接收到了我眼中真誠和坦然,她還是點了點頭。
“不要太苛責自己,”已經干了的腦袋被摸了摸,“要記得任性一點,放肆一點,不要總是那么好欺負。”
“嗯嗯。”
“條件允許的話要按時吃飯睡覺,打不過了不要硬莽,逃跑不可恥,”綱姐的手指將我不聽話的頭發一一捋順,“實在不想放棄記得喊救命,會有人聽到的。”
我乖乖地低下頭“好”
頭發被分成了兩側,一側在說話人靈活指節的穿梭中,三股辮逐漸成型“你的委托我會上心的,你你也不必太過于在意。”
“嗯”我驚訝地抬頭,“什、嘶”
“毛手毛腳,”額頭被點了一下,被扯到的頭皮被輕柔的按了按,“還痛不痛”
“不、不痛了。”我呆呆地重復。
“真是個笨蛋,”綱姐的聲音平和而充滿了無奈,“你叫我什么”
“綱姐”
“嗯,”她開始編另一側的辮子,手指的微微顫抖并不影響她的速度,“繩樹那孩子其實很像你。”
“并不是隨便兩個人都可以互換心臟的,花。”她制止了我的欲言又止,“你先別說話,或許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但是這個因素也是一定存在的。”
“你們兩個人,就像是不同世界的相似的存在,可是同時,繩樹是繩樹,花是花。”她將最后一個發帶系好,“好了。”
“你叫我姐姐,我自然當你是妹妹,”時間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卻沉淀在了她如同暖玉一般的眼底,“我也希望你可以快樂,健康,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不是你的責任。”
“但是我想做,綱姐。”我握住了她的手,按在了健康跳動的心臟上,“一點也不勉強。”
當我第一次從那個莫名其妙的夢中醒來,當我做出了換心那個選擇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總有一些事,是只有我能做的。
能夠挽救一個樂觀的、美好的生命,是一件多么有意義的事情。
綱手愣愣地感受通過皮膚傳來的強有力的跳動,再看著眼中一片赤誠的少女,最后還是退了一步“好那你說,去去就回。”
耶,她同意啦
我立刻彎起了眉眼“嗯,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得到了出門許可的我直接原地閉上了眼睛,開始全神貫注地感受來自于世界的拉扯感和排斥感。
早先這些大約是被我身上的保護層擋住了,不過在我想要主動踏出保護圈的現在,四面八方的、或輕或重的拉力傳來。
等等,為什么會這么多
我如同一只被哄搶的小雞仔,迷茫地縮回了保護圈,并小心地開始一一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