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我放下了暗暗提著的心,松了口氣,后退半步。“怎么樣”
“是好事啊。”我的身側是驟然得知好消息,下意識地露出笑臉的秋田藤四郎。
但很快,這份笑容被凍結,顯然想到了什么的小短刀猛地抬頭看向我“土壤”
“嗯。”我沒有嘲笑他的慢半拍,只是肯定而堅定地點頭,“你也看到了,任何一寸的土壤都可以。”
下一秒,一陣風從我身側刮過,我的面前已經沒有了秋田藤四郎的身影。
短刀的機動在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顯然,這位穿著常服的秋田小朋友,很大概率是一振高練度的極短。
沒一會,托著大箱子的極短秋老師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沒有顧得上臉上和身上蹭上的臟污,小心翼翼地將比他還要大的箱子放下。
落地的一瞬間,哪怕再慎重,箱子里還是傳來了幾聲輕微的刀劍碰撞的聲音。
秋田藤四郎的臉上立刻出現了緊張和自責。
“你的同伴,你的戰友”我的手隔空貼上了層層纏繞的符紙,許許多多或孱弱或斷續的呼吸波長輕觸掌心,我伸出去的手一瑟縮,收了回來,“靠陷入沉睡來保持最后的意識嗎”
“嗯。”粉發的短刀付喪神低低地應了一聲,伸出手,一圈一圈地將符文解下,“靈力越來越少,越來越多的刃為了減少消耗選擇帶傷沉睡。只剩下當時進攻突圍時,傷勢最輕,作為留守后方的我。”
“還沒有向你正式介紹我,秋田藤四郎,短刀名手吉光的眾多作品中最小巧纖細的一把,”名為秋田的短刀昂起頭,天藍色的眼睛倒映著迷幻的天空,自豪道“因為被珍藏多年,所以能耐得住寂寞,也經得住等待。”
“在最后一次會議中,我自請留守,”淺藍色的眼睛有水光閃過,周圍不知何時都安靜下來,只有這位直面過正面戰場的戰士稚嫩的聲線,鏗鏘有力“帶著溯行軍所有的情報,以及我方付喪神全部的前線戰報,等待總部的召回。”
“但是”他打開了封存的箱子,露出了里面堆疊的斷刃殘槍。
他們就快等不了了。
“但是。”我按上了他的肩,很輕松地帶著這位強撐站立的刃轉身,讓他看身后不知何時被大家協力挖出的大坑。
“天空是和你的眼睛一樣的藍色,歸鄉的候鳥在鳴叫,秋田”
秋田藤四郎注視著瀕臨消散的伙伴被浸滿靈力的土壤包圍,長久以來被拷打的內心竟然奇跡地得到了片刻休憩。
一如曾經安逸的本丸,第一次作為近侍時,多年后第一次看到外界他快樂地發問“天空為什么是藍色的呢”,“剛才是什么鳥兒在叫呢”,無憂無慮。
“你的同伴會得到安穩的睡眠,而你,可以選擇插上翅膀,不用等待,做一只主動歸鄉的候鳥。”
意外闖入的人類少女笑得自信而張揚,在她的背后仿佛有一把大薙刀的輪廓一閃而過,是巖融,巴形,還是靜形
那都不重要了,因為
“因為我來了。”
“好”空氣中微薄的靈力在這一刻似乎聽到了召喚,紛紛聚集在短刀付喪神的周圍,凝聚而出的
刀橫交錯的盔甲,以及擁有兩振高高豎起如同鳥之羽翼的頭盔,是秋田藤四郎的極化出陣裝。
“秋田藤四郎,以編號b0001最后清醒的幸存者之名,特提出請求。”
“請求協助脫離這份空間,附加條件,擊殺或避開后續溯行軍追兵,直至關鍵的戰略情報送達至總部,此后所有報酬,凡不涉及底線,皆可由吾之上級,時之政府支付”
我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千手花,接受。”
在我話音落下,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覆蓋了上來,中村悠一這一支的聲線帶著少有地鄭重且肅穆,重復
“五條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