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見外地從我手里撈走這個放了三天的蛋糕塊,上層的奶油已經有些變形,他倒是一點也不嫌棄,就像在品嘗某百年老字號限量款甜點一樣。
趁著這個機會,我對著鯰尾笑了笑,比了個“耶”的手勢。
要想這位接受赤誠的感謝和歉意,未免也太難了些。
鯰尾回過神來,也對著我攤了攤手。
“你們在背著我說什么壞話,”補充了糖分的五老師居高臨下地插足我倆之間,投下一片陰影。
我“嘻嘻,沒有哦。”
鯰尾“哈哈,怎么會呢。”
既然過于特殊的反應不被接受,那就順從本心吧。
比如,必要的時候一致對外。
畢竟,這人欠揍的時候是真的欠揍。
“是嗎”帶著奶油味道的吐息縈繞在兩個一米六的上空,幽幽地,“可我看得到哦。”
我“”
糟糕,忘記作弊的六眼了。
鯰尾也“”
但他反應很快,立刻表情自然地后退了幾步,并十分積極地接過了被我插在地上的鏟子。
于是就剩下我一個人面對五條先生危險瞇起的眼睛。
“那個,嗯,五條先生,”我試圖轉移話題“接下來有什么計劃嗎”
“你問這個”當事人非常順從地被我轉移話題,笑瞇瞇地,端的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有底氣的氣派看得人安心感十足,“當然”
他并沒有涂唇彩的唇輕啟,吐出言簡意賅的倆字“沒有。”
“”
這讓我怎么接。
似乎被我啞口無言的表情取悅到了,他表情不變,一邊說著最溫吞的話,一邊做了一個暴力切割的姿勢。
“雖說的確搞砸了不少,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男人的笑帶著無處釋放的攻擊性和混亂性,仿佛要將一切的秩序和規范盡數粉碎,明銳,果斷,對著自己認定的事堅定不移“外邊的事,就暫時交給他們好了。”
“我相信他們。”
“那您自己呢”
“我”一說到自己,他周圍的氣勢一瞬間散了干凈,無賴地攤攤手,“我這不是在努力嘛,沒事,再等等啦,實在不行就去外邊打幾下空氣解解氣唄。”
坐在一旁被勒令休息的蜻蜓切感慨“同樣身陷囹圄,五條閣下的這份心態令在下拜服。”
“沒錯,就是我,”被夸的五條閣下非常高興,“再多夸點”
這就是五條悟嗎
天都要塌下來了,翻車了失敗了,也要保持最強的風范
看著那在重壓之下也永遠不會出現苦惱的臉,哪怕知道是在刻意被炒得輕松的氛圍之下,我也笑了出來。
對呀,船到橋頭自然直咯。
難得還可以好好休息,好好睡覺,雖然吃的東西少了點
“是少好多,好多”甜黨五條先生伸出了手“草莓蛋糕還有嗎”
“沒有了耶”
那是從醫生手下搶過來的珍藏款誒,有一塊保存下來就很不容易啦。
“怯”這時候拉長了聲音的樣子又像極了一個吃不到糖的小孩子。
“噗。”這么一想的確吃不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