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地復盤從一開始到現在這份阻力的增長和衰減,試圖尋找一個平衡的規律,而這一切,就在這兩人再一次共同出現,距離的靠近和拉遠后得到了證實。
“我懷疑世界給予我的壓力,實際上是兩個相同的人的排斥力,距離越近,這份阻力就越大。”
特別是這兩人勾肩搭背的一瞬間,我直接眼前一黑,氣都差點沒給喘上來。
兩個五條悟對視了一眼“這樣,巧了,正好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是分開的。”
“不是的。”我皺著眉頭,“壓力方面我扛得住,你們該怎么來就怎么來,但問題是”
再怎么說,我也不是第一次改變世界原有的進程了,有一些等價交換,以及必要支付的代價我還是知曉的。
在鬼滅時候的處處受制才是正常的情況,現在這種,除了替五條悟分擔他應有的斥力
“來自世界原本走向的壓制和對抗呢”
那個強硬的,不聽人話的,但也會千里迢迢穿越空間,接他心愛的孩子回家的世界意識去哪里了
“不該是這樣的”我喃喃道,說不清道不明,心底涌上了一股悲傷。
就仿佛,我們現在面對的是一個新生的嬰孩,除了依靠本能的反應,其余的主動對抗和驅逐意識全部尚未誕生,也就無從存在一般。
我急急地攔住了兩個作勢分開的人“五條、抱歉,請兩位暫時不要動,我”
我突然有了一個幾乎荒謬的猜測。
阿拉什前輩曾說過,在他們擁有著特殊目力的人眼中,與世界相關的饋贈也好,感激也好,都是可以看見的。
既然這樣,我的眼睛沒準也可以
我保持著萬花筒高速運轉的狀態,竭力去拆分兩個五條悟身上的“線”和“氣”。
酸澀眼眸中,繁雜的力量體系被一一篩分,最后,我的視野中只剩下了一片扭曲而細碎的光。
我很清楚,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屬于“咒回”世界的意識。
是已經把自己敲碎,只剩下孱弱的本能,再也無法阻礙他的孩子一切行動的,世界。
那最后一絲殘存的意識如同詛咒,戀戀不舍地,扭曲而固執地纏繞著他的孩子。
最扭曲的詛咒,是偉大而深沉的愛。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細碎的光輕輕地顫動,小心地分出了千分之一縷探出。
我的孩子,我的得意之作,五條悟。
光之觸須顫顫巍巍地接住了從我眼角滾落的淚。
遲來的歉意和感激淹沒了我。
謝謝你答應了我。
謝謝你看見了我。
以及,很抱歉。
去盡情地大鬧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