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熊貓
我瞳孔地震。
等等,這年頭東京鬧市街頭出現熊貓已經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了嗎
你為什么這么理直氣壯地出現啊
令人窒息的雙目相對,沉默中,這位黑白色的、圓滾滾的,兩米高的,憨態可掬的真咒骸類熊貓,遲疑地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要摸摸嗎”
他竟然還是神奇的關智一聲線
可惡,這不是更加難以拒絕了嗎。
“真的可以嗎,”我矜持而禮貌地試圖按住抬起的右手“不會打擾您的工作嗎”
這么熱天氣在高樓上跑酷總不會是興趣愛好吧。
“當然不會,我的工作就是為喜愛熊貓的人帶來快樂嘛。”某熊貓形態的高專二年生嘴巴一咧,露出了很熊貓的笑“合影也是允許的哦。”
他異常熟練的從看不見的兜里摸出了一只手機,做足了玩偶工作人員的模樣,親切又熱心“要拍么”
等我回過神來,我的手已經按在了那毛毛的耳朵上,并同步掏出了手機對著鏡頭熟練地來了一組九宮格。
“看您的樣子,是來東京旅游的”熊貓貼心地接過我的手機,很懂地調了一個濾鏡,調整出顯臉小的拍攝角度,并配合地把我調到了黃金位置,“第一次來喜歡熱鬧的話,建議您可以逛一下對面街區的商業中心。”
此咒骸嫻熟的拍照技術和恰到好處的敬語,貼心的小提示,再加上適當的ose建議,完全就是一個優秀的玩偶工作人員。
總感覺他如果哪天不干咒術師了,轉這行也會大受歡迎呢。
我默默地配合著鏡頭比出萬能的剪刀手。
為什么一只熊貓都比我會自拍。
這過程中我們又簡單地聊了幾句,只是尋常的工作人員和顧客的閑聊,合影結束后,雙方互相道別,甚至連名字也沒交換。
所以他是來干嘛的
我費解地將新存了九宮格合影的手機舉到眼前,邊緣是大型等身熊貓一步一挪離開的背影。
一開始還以為是五條先生向他的學生提過我,可這一番交談我就推翻了這個猜測,要說是發現了我的可疑之處好像也沒有,非要說的話,好像單純只是來認個臉
這個說法好像更奇怪了
我搖搖頭,收起到一半的照片。
算了算了,與其想這個,不如盤算下等會有什么電影可以
腳下的土地突兀地晃動了一下。
旁邊傳來經驗豐富的霓虹人們的低聲交談“剛剛的震感,你也感覺到了吧”
“二級或者三級問題不大,我們”
“轟”
火光和爆炸的濃煙從遠處升起,驟然響起的報警聲和慌亂的人聲壓過了這一份平靜。
我本能地往事故發生的方向遠眺。
火災爆炸還是恐怖行動
不對
我果斷收起裝飾的遮陽帽,扯緊挎包,順著人流來的方向奔跑起來。
哪怕眼睛沒開,對火焰的敏感性還是讓我在瞬間的出了一個結論這火不對勁。
遠處相對偏僻的街角,建筑物以匪夷所思的可能保持著原有的形狀,滾滾的濃煙從縫隙噴出,透過自動拉門,能清楚看到內層明亮的巖漿色,蒸汽、石塊、晶屑和熔漿順著墻壁緩緩流淌而下。
這根本不是人為能夠升起的火
我一路逆行,一邊將手揣進兜里解開鎖屏,呼出緊急聯系人。
忙音,忙音,通話中。
我果斷地切換了另一個,再次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