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有不講理的世界橫插一腳,我在又休息了幾天后,再次踏入社畜的生活。
除了總是會被同事懷疑力氣突然變大了、某些時候氣勢突然變得很可怕之外,以及必須要把自己包裹得只露出一雙眼睛,未免被人追問怎么突然變漂亮了之外,還有盡力避免不在領導面前展示不科學的醫療技術之外一切,都回歸了正軌。
在磕磕絆絆、遮遮掩掩地上了一個周期的班后,我算是找回了生活節奏,也漸漸地放下了警惕的心。
然后在某一個休息周期,我獨自一人坐上了回家的高鐵。
就像我之前和室友說的那樣,我有一個在意的想法不得不去確認。
關于,血脈遺傳。
我還是很好奇,自己作為從出生到學習到工作,一切生長軌跡都有跡可循的種花公民,心智健全而積極向上,唯物主義辯證思維根深蒂固,對這份土地的歸屬感無可撼動,怎么會有天生的宇智波血脈。
既然有跡可循,那就可以排除掉時空穿越,此身既然存在血脈遺,也可以排除掉轉世重生,這兩項最有可能的選項被否認,那就只能往祖輩身上找了。
比如最直接的
“族譜咱家就那么幾號人,哪有什么族譜,你爸那邊倒是有一本,”開著小電驢來接我的母上大人回憶道“在咱家閣樓上積灰吧,你找這個干什么”
“有點好奇,”我左顧右盼,“咱家這一片變化好大哦。”
“你都一年沒回來了,當然會這么覺得。”母上大人平淡道,“想看的話晚上回去帶你找,我們先去你外公家,人念叨你好久了。”
“好哦”我拉長了音應了一聲,“晚飯也是在外公家吃嘛”
“不然呢一桌子都是你喊了一年想吃吃不到的菜。”
“好耶我喜歡”
“哎哎哎別扭,多大人了,坐安分點開車呢”
“哦”
忘記這是一輛普通的小電驢了,我悻悻地縮了回來,再也不敢亂動。
隨著小電驢拐進小道,高低不平的石板路,此起彼伏的雞鳴犬吠,我才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我家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鄉村家庭,父親這一系和那個年代的每一戶人家一樣,時代以及各種因素造就了一個家族的人丁龐大,時間久了分支也多,雖說各自的日子過得都不富裕,但至少人丁興旺,而這也早就了錯綜復雜的血緣關系網。
如果真的存在某種“異樣”,按常理推測也該是藏在枝繁葉茂的森林中更為合理。
而與父親一脈的龐大親戚結構不同,母親這一代只有一子一女,到我這一代也是如此,并且我媽我舅我和我弟,排下來個個都是重度近視。
當然,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了。
“外公”顛簸的小電驢還沒停穩,我就一個縱躍翻了下來,掀起一陣風,跑得比門口的領居家的狗還快,“我來啦”
搬個小馬扎坐在門口曬太陽的老人十分默契地伸手一接“哎,乖花,回來啦。”
后邊是火冒三丈的大吼“誰教你的車沒停穩就往下跳,不要命啦狗都沒你跑得快”
我咧嘴一笑,渾然不懼。
哎,這也是回家的感覺
結果什么也沒查到。
我喪喪地踮起腳把泛黃的本子塞回去,蔫噠噠地下樓“媽我看完啦嗯放回去了好困睡了先”
翻找一本書的人名的時候還得開寫輪眼尋找異常,工作量雖說不大,可全程對力量精細程度的把控也挺讓人頭疼的,至少現在的我是頭昏腦漲,視線里的可視物和不可視物已經全部攪在一起了。
典型的用眼過度。
我瞇著眼睛,摸索出一瓶特制眼藥水滴上,多余的藥水混著生理性淚水順著眼角劃入鬢角,又涼又癢。
是方向不對嗎
還是我一開始就錯了
“啊好煩,推理找線索我就是不擅長啊,”我有些懊惱,抱著小毯子滾了一圈,還是意難平,又嗚嗚叫著錘了錘床板,“有沒有答案可以抄啊媽”
“”我小心翼翼地縮回手,扯住被子蓋住頭頂,茫然地,不確定地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