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平和的女聲,仿佛只是在叫一個午睡步入噩夢的孩子。
啊啊,是了。
他想起了更小的時候,他從午睡的噩夢驚喜,那時父親的臉上還會偶爾帶著輕松的笑容,媽媽的懷抱和手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在復而入睡的半睡半醒中,暖風拂過他的發絲,吹干他的淚痕,父母怕吵到貪睡的他而壓低了的絮語
宇智波渴望絕不妥協,絕不后退
絕不后退
“你,”宇智波佐助一把抓住了在他眼前晃過的手,聲音有些變調“是不是也知道”
“哎呀,”被抓住的人嚇了一跳,卻放松了力道配合地彎下了腰,“怎么啦,別著急,想問什么慢慢說”
要問什么
為什么能說出那樣話語、那樣堅決的父親和母親,還是后退了他們為什么后退了為了誰
在七歲的某個夜晚一夜長大的宇智波佐助用力眨了眨眼,卻依舊眨不掉彌漫起的水霧。
為什么從來沒有人和他商量過呢,在一切發生之前,一定都有預兆的吧父親也好,母親也好,那個他仇恨的男人,怎么就沒有人來
“我還以為,你會意識到地更晚一些,”抓著的手顫抖著收緊,交握處被拽到青白,被拽著的人卻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其實你完全可以再任性一段時間的。”
“不要著急,我們還有時間,很長很長的時間去弄明白一切,一切也還來得及。”
宇智波的遺孤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年長者的聲音帶著安撫和篤定,帶著仿佛一切都能夠挽回的胸有成竹“不要著急,佐助。”
明明是纖瘦的體型,拍在肩上的手厚重而穩固,如山如岳,攜帶的力量是和宇智波截然不同的向陽之心,旺盛而蓬勃的生命力從接觸面源源不斷地傳來,就連同出一族的雙眼,那雙紅色的眼睛,燃燒的也是明亮的紅色。
這是一個宇智波,卻也不是一個完全的宇智波。
她永遠堅定,永遠在前進。
木葉最后的宇智波這么想著,似悟非悟,好像明白了那個名叫“斑”的男人為什么會這么做了。
對任何一個宇智波來說,或者,對任何一個在冰冷規則之下的忍者而言,她都是無法拒絕的存在。
但她是我的僅存的一個族人,將我從滅族的血月中背出的族人,替尚還無知的后輩遮擋惡意的前輩,是擁有四分之一相同血脈的,族姐。
在這一瞬間,宇智波佐助覺得,從記事起一直蒙在眼前的那層布,被吹散了。
此刻的他無比清楚接下來將要做什么。
不過,在那之前
“姐不是,花,”宇智波佐助此刻的態度來了個鮮明的大轉,再一次反握住了遲鈍到月球的族姐的手,這一次,他很好的控制了力道,中途全然無視某只有他能察覺到的警告,甚至還毫不客氣地回了個挑釁的笑。
“咦,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么了不得的稱呼”
“那個不重要,總之”
宇智波年七歲低情商但至少比在場的某花高佐助大聲地逼逼“快逃啊”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