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強幾乎要屏住呼吸,用非常小的聲音說道“來了。我做什么”
謝聞淵目光一動,說道“你問他和上回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他說是,你說為什么選擇你。”
李向強一愣,顫聲道“這能問嗎”
謝聞淵道“你盡管問,死了算我的。”
這不是算誰的問題啊
可是這個時候,那支筆已經不耐煩地“嗒嗒嗒”敲擊起來,如果再不回應,鮮血耗盡,筆仙就要走了。
李向強來不及多想,連忙道“你又來了你還是上回那個人嗎”
筆尖一頓,隨即在三個人的注視下,寫了一個“是”字。
李向強連忙說“那你怎么老是幫我呢我每回都找你一個人幫忙,真是那個,不好意思啊。”
請筆仙最忌問個人隱私,這一次,筆尖頓在紙面上,沒有立即回應,李向強不由屏住了呼吸,林雪曠也慢慢將手伸進衣兜里,虛握住了自己的匕首。
謝聞淵靜靜盯了那支筆桿片刻,而后,再一次沙沙的書寫聲響起,筆仙寫下了四個字“你已回報”。
這四個鮮血淋漓的字跡仿佛戳破了一層晦暗的窗紙,露出了背后詭譎的真相來,李向強打了個寒噤,不由失聲道“我給了什么回報劉纖之前請了那么多次也沒誰提過讓她回報啊”
謝聞淵沉沉地說“劉纖已經死了。”
李向強猛然一震。
而比起他的驚訝,林雪曠倒是產生了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跟他們剛才猜測的沒錯,要么就是劉纖騙了李向強,要么就是劉纖自己也被忽悠了,眼前的所謂“游戲”不過是披了一層似是而非的皮而已,這根本不是請筆仙,而是在立契約。
簡單地說,如果請筆仙就像是一個人去大街上吆喝了一嗓子“我有難處,誰來幫幫我”,有意愿的人自然會過去交流,那么立契約則更像是兩人一對一地簽下具有不可抗力的合同,身份證號和個人信息都在上面,誰也不能輕易違背。
可怕的是其中一方還根本不知道這份合同的存在,他的每一次求助,其實都是用沉重代價換來的。
謝聞淵剛才讓李向強詢問的兩個問題,就是為了驗證這一點。
林雪曠按住了李向強的肩膀,沉聲道“沒關系,有我們在,你不用慌。繼續問他,我們需要多了解一些情況才能解決這件事。”
李向強連連點頭。
現在唯一一個好處就是,儀式已經開始,李向強和“筆仙”都在規則的束縛之內,不能撒謊,所以他們可以借機了解很多事情。
林雪曠道“你說,你們公司生產的學習機讓很多孩子性情大變,現在遭到家長投訴,不知道應該怎么解決。問他為什么會這樣。”
李向強按照林雪曠的話復述了一邊,筆仙回答“換魂所致。”
李向強道“那怎么辦”
“本體歸位。”
“換魂所致,本體歸位”謝聞淵將這四個字在心里反復思量著這八個字,又想起林雪曠形容李殷寧和郭瓷等人的情況,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學習機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