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法器
林雪曠突然感到腦海中那些散碎的線索被連成了一串。
易奉怡看他神色有異,連忙問道“你想到了什么”
林雪曠沒有回答,因為這時,霍斌已經打開門,轉過頭來,沖他們說道“來,請進吧。”
林雪曠是早就知情了,易奉怡邁進門去,看見這滿地狼藉,卻是實打實地驚訝了一下畢竟他一個多小時之前離開的時候這里還是非常清爽整齊的。
“喲,這是怎么啦”
霍斌似笑非笑地說“家里有個叛逆期的孩子,實在是不好教育,剛跟我吵了一架跑出去,這地還沒來得及收拾。我本來覺得家丑不可外揚,但誰讓易先生急著找手機呢,見笑了啊。”
易奉怡連忙說“是我冒昧了。”
他剛才坐的沙發已經被霍斌給踹翻了,易奉怡過去扶了起來,說道“我的手機會不會掉到這沙發底下去了嘿,這沙發還不輕,霍老師,您這兒子力氣還真大啊,不學個舉重可惜了。”
他每一句都好像是話里有話,偏生又讓人抓不住把柄,十分油滑。
霍斌冷笑了一下,拿了個手電筒走過去,像是要幫著易奉怡將黑暗的角落照亮,同時慢慢地說道“是啊,力氣大不要緊,就怕心大,心大了,就欠教訓了。”
“也別這么說,小孩嘛。”易奉怡道,“總是不懂父母的良苦用心啊,謝謝霍老師,手電給我就行了。”
他依稀看見沙發和墻角的縫隙處仿佛躺著一樣什么東西,一邊瞇著眼睛辨認,一邊回手去接霍斌的手電。
霍斌微微側頭,眼角的余光瞥見林雪曠正背對著自己站在餐桌前,暫時看不到這邊的情況,于是他無聲地念了句什么,高舉起手電筒,“咚”地一聲,用力朝著易奉怡的天靈蓋砸了下去。
危急一刻,易奉怡猛然察覺到空氣流動的加快,將頭一偏,手電砸在了他的額角上,鮮血頓時流了下來,模糊了視線。
易奉怡剛要反擊,就見到五枚長釘冷光一閃,從霍斌手中擲出,竟然輕而易舉地釘入到他身周瓷磚鋪成的地面上,釘陣落成的同時,他頓時感到寒風撲面,冷意徹骨,渾身上下如同凍結了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你”
霍斌冷笑道“易先生,別亂動,我對你已經完全沒有耐性了。”
林雪曠猛地轉身,看見這一幕面露錯愕之色,喝道“霍老師,你干什么”
他正要走過去,身后的桌子下面忽然如同安了彈簧一般,直挺挺彈起來一個人,猛地從背后勒住他,尖刀似的五指一把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霍斌回頭沖著林雪曠森森一笑,幽幽地說“你也給我老實點。”
在那個瞬間,林雪曠好像忽然聽見自己身側有人輕輕嘆了口氣,與霍斌語音錯雜,充滿了無奈、縱容和寵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