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和胸口的傷口愈合情況很好,相信再過一陣就不會影響正常行動了,但側腰和后背上的炸傷還需要涂一段時間的藥膏,不能碰水”
聽著醫生的匯報,唐凜面沉如水,連目光都沒有偏一下,渾身上下彌漫著危險的氣息。
他仿佛正與林雪曠長久地對視著,但實際上時間也只堪堪過了十幾秒,唐凜突然一把將林雪曠從床上拖了起來。
他的力氣非常大,林雪曠也是個成年男子,但到了唐凜手里卻仿佛根本沒有半點分量似的,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硬是被他給提著半坐起來,一把撕開上衣。
林雪曠抿緊唇,閉了下眼睛。
唐凜雖然也算是惡名遠揚,但很少做出這樣有失風度,甚至可以稱得上粗暴的舉動,畢竟這會泄露出一些不該讓外人察覺到的情緒。
醫生呆住了,半張開嘴,然后又很快閉上,默不作聲地退開兩步,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唐凜將手按在了林雪曠肩胛骨后面被繃帶包住的地方,那灼熱而帶著侵略性的體溫甚至透過繃帶都好像能將人灼傷。
他單膝跪在床畔,以這種居高臨下的壓制姿態控制住林雪曠,語氣卻十分溫柔“這應該是你一直想要做的吧,現在高興了嗎”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卻被林雪曠聽懂了,臉上不由浮起一絲冷淡而譏嘲的神色,回答道“沒意義。”
唐凜審視著他。
林雪曠大概是有點發燒,臉色也不像以往那般蒼白,眼角與兩頰皆泛起一層淡淡的紅色淺暈,很有幾分脆弱不勝之態。
可他的姿態和神情又分明是帶著抗拒的,讓人聯想起脈脈的春水,那樣的清潤、誘人,但當深入其中,掬起一碰帶著桃花的柔波時,又能感覺到那透骨冰寒的溫度。
執拗與冷淡,冰冷和熱烈,當這兩種不相融的氣質奇異地結合在一起時,簡直就像冰鎮的烈酒那樣誘人品嘗。
唐凜靜默了片刻,他的目光慣如往常般幽深,卻又像是有某種濃黑的東西在眼眸深處涌動,但終究還是搖頭笑了起來。
“是,沒有任何意義。”
唐凜將林雪曠松開,脫去自己的外衣,裹在林雪曠的身上,親昵地替他扣上衣扣。
“你身上這朵薔薇花,是我當年用繡骨的手法刺下的,即使一時被傷口破壞了,痊愈之后也依舊會從你的骨肉當中長出來,永遠也無法去掉。”
他把手指按在林雪曠的唇角,滿含溫情地蹭了蹭,語氣中含著股說不出來的惡劣意味“就像人在兒時立下的一些懵懂誓言,即使再沒有半分真心實意,說出來,也是存在了。”
“”
林雪曠沒有回答唐凜,突然看了旁邊努力裝作不存在的醫生一眼,醫生微怔,唐凜已經說道“出去。”
“啊是,是。”
當私人醫生帶上門離開臥室之后,這片空間中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氣氛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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