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聞淵一笑,將手放開,忽聽林雪曠在身后輕輕咳了一聲。
他回過頭去,遞了個疑問的眼神,林雪曠則沖著齊母那里輕微地抬了下下巴。
謝聞淵循著他的示意看去,頓時臉色微變。
之前兩人聽高老師的講述,還以為齊父齊母的木牌是那種養小鬼用的泰國佛牌,所以都沒太當回事。
這時近距離一看,謝聞淵才發現,這東西哪里是什么泰國佛牌,分明和五禪門的法器凝魂木一模一樣,怪不得剛才能爆發出那么強的怨氣。
齊父齊母聽謝聞淵那么一說,覺得十分在理,又急急忙忙地問“那他晚上還能出來嗎”
“這”謝聞淵道,“不了解情況,我也不好做判斷,二位能把牌子拿給我看看嗎”
齊父齊母猶豫了老半天,趙衡又下來給他們看了證件,兩人這才將牌子小心翼翼地遞到了謝聞淵手里,同時緊張地在一邊看著他。
謝聞淵接過來掃了幾眼,很快做出判斷,又不做聲地遞給了林雪曠,兩人都確定了木牌確實是凝魂木,只是按理說五禪門不會讓法器外流,所以真假可就不好說了。
難道在七星雷火印之后,又出現了一件仿造的法器
高老師嚇得暈了過去,被幾個人送往醫院,齊父齊母卻也顧不上管了,見林雪曠和謝聞淵看完木牌之后都是神色猶疑,連聲催問他們齊鳴峰的情況。
如跳樓、車禍這種遭到劇烈撞擊身亡的人,有一部分靈體會散開,陰差勾魂的時候如果沒有耐心一一幫他們將魂魄都收集齊全,下輩子投胎時就容易變成失去靈智之人。
齊鳴峰就是這種情況。而在他的部分魂魄被勾走送入輪回之后,他的父母又使用凝魂木收集到了散在陽間的那一部分,剛才已經被謝聞淵給收了。說是還在木牌里,只是為了暫時安撫齊父齊母。
這部分魂魄,怨氣超出想象的濃重,如果不是有殘缺,恐怕就要變成厲鬼了。不知道是凝魂木造成的,還是出現了其他什么異變。
齊父齊母的樣子十分焦急,可他們到底是在著急出了這件意外有可能會影響齊鳴峰的復活,還是著急會被查出來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可就不太好說了。
不過有一點很明顯,就是齊鳴峰的魂魄如果不保,恐怕他們也會失去唯一的精神支柱。
林雪曠沉吟了一下,語焉不詳地說道“這個情況我們還需要再觀察觀察,他剛才突然出來,可能會有點損傷元氣,或許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吧。”
齊母一聽,感到無比心疼,自責地說“都怪我,早知道不把他拿出來就好了。可是這孩子,他突然跑出來干什么呀怎么平常就不跟爸爸媽媽說說話呢”
對啊,齊鳴峰突然跑出來干什么
他跟高老師之間,就是存在的是恩是怨,雙方的舉動又都究竟有什么目的
謝聞淵詢問齊父齊母木牌的來歷,兩人卻都說不出來。
自從齊鳴峰死后,他們才逐漸相信鬼神之說,但又沒有章法,這些年亂七八糟地找了很多門路,也都忘了是從什么地方弄來的。
其中唯有這塊木牌越養越是瑩潤有光澤,有的時候還會隨著他們的話顫動幾下,這才一直被留了下來,已經有幾年了。
他們覺得是好事,但只要是個懂行的人心里就明白,齊鳴峰肯定是回不來的,這塊木牌卻需要人的氣血和陽壽去養。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意外,魂魄被謝聞淵給封了,當那點殘魂自然從木牌中脫離的時候,也就將會是齊父齊母的死期。
無論凝魂木是真的還是偽造的,弄成現在這種狀況,都是絕對的危險物品,按特別行動小組的規定是應該交公的。
趙衡便道“齊先生,邵女士,你們方不方便將這塊木牌留在我們這里觀察一下情況”
齊父一口拒絕“不可能,這可不行,沒我們養著,木頭過幾天就該朽了,我們峰峰還怎么出來”
齊母也說“不行不行,我不用你們觀察,你們讓我們走就行了。今天要不是你們把我們找過來,峰峰也不會出事”
趙衡道“可是剛才的情況那么危險,二位也看到了,萬一再發生什么情況,傷害到別人還是自己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