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林雪曠漫不經心地拿起那把槍,回手指著自己太陽穴扣了一下扳機,而后含笑聳了下肩。
槍里竟然根本沒有子彈
巫方第一次吃這么大的虧,心中一怒,用手撐著地一躍而起,但同時已經有一道人影閃至面前,扭住他的衣領,迎面重拳隨即攜帶風聲砸來。
“謝聞淵”
巫方架住對方的拳頭,感到手臂都在發麻,神色陰鷙地脫口說道“你是謝聞淵。”
林雪曠吁了口氣,活動了下被巫方攥紅的手腕,從身后靠著的大樹上站直,修長的手指悄悄結了幾個印伽,周圍的殘陣無聲無息地消失的不剩半點痕跡。
謝聞淵的臉色十分可怕,一聲沒吭,就著巫方架住他的姿勢抓住了對方的手臂,雙手側向一掄,直接把對方整個人甩了起來,猛力砸在了地上。
巫方貼地一滾,從地上抄起一把劍,剛拎起來,謝聞淵已經一把扣住了他的右手手肘。
長劍靈巧地打了個旋,將謝聞淵側肋直到后背的位置砍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口,謝聞淵卻根本不管,死死制住巫方不放,一拳拳朝著他的臉上狠砸。
巫方被他揍的偏過頭去,鼻血直流。
“你他媽”
他難得爆了粗口,抬腳勾住謝聞淵的小腿猛然發力,謝聞淵踉蹌倒下時也沒松開巫方,反倒狠里扭住他的胳膊,兩人滾倒在地。
巫方的劍摔了出去,謝聞淵一膝蓋壓在他的小腹上,翻身而起,巫方趁勢砰砰兩拳正中他的胸口,把謝聞淵一把掀開,謝聞淵就地一滾,躍身跳起,發狠地猛撲上去,一把卡住巫方的喉嚨,將他的頭重重砸在地上。
要是光論打,謝聞淵和林雪曠就能打個三天三夜都分不出來勝負,巫方能跟林雪曠周旋這么久,就算同伙眾多,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但他在離別煞中消耗了不少體力,更沒謝聞淵那股不要命的勁,因而竟然始終被壓在了下風。
“誰讓你掐他脖子”謝聞淵陰沉著臉,每一個字都從牙縫里擠出來,“該死。”
他滿身戾氣,嘴唇抿的極緊,臉上的神情極度冰冷,眼神中仿佛燃燒著滔天沉怒,令人連多看一眼都不由心生寒涼。
這一刻,巫方猛然意識到,跟每一場戰斗都不一樣,謝聞淵沒想較量,沒想斗法,甚至也沒想贏,他只是單純采用最野蠻的方式對自己進行報復。
“至于么林雪曠又他媽沒死”他的腦海中掠過這個問題。
巫方實在是太不了解他們了。
曾經在林雪曠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回教室的路上,一個打了壺開水的男生冒冒失失從他身邊跑出去,結果暖壺炸了,開水燙了林雪曠的半條腿和一只腳。
當時所有人都嚇得夠嗆,直到聽林雪曠說就當他自己打水的時候燙到了才都大松了一口氣,那個不小心把壺打碎的莽撞學生簡直感恩戴德,其他人回去之后,也沒一個敢告訴謝聞淵真實情況。
因為每個人都很清楚,謝聞淵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讓林雪曠受傷難過的人。
如果說巫方扼住林雪曠的脖子時還帶有幾分征服和炫耀的意味在里面,那么謝聞淵就是真的對他動了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