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暗礁再一次復蘇,他絕對不會再讓那些人對林雪曠造成傷害了。
他會一個一個找到那些曾經令林雪曠痛苦的人,對他們施加百倍千倍的報復,令他們徹底掉到地獄里面去,再也爬不上來。
窗外的風還在刮,仿佛要把人帶入到某種時間的渦流當中去,林雪曠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一下下地加快,他能看到謝聞淵目光中的灼熱與執狂,也看到了他的痛恨。
林雪曠道“我問你個問題吧。”
謝聞淵點了點頭“你說。”
林雪曠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你的反感和厭惡來的特別莫名其妙”
謝聞淵握著林雪曠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說道“一開始我是很驚訝,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林雪曠笑了一下“你什么都能理解,你真善解人意。”
他的笑容很快從臉上淡去“但是有時候我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我回去也反復思考過很多遍這件事,然后發現其實我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抗拒和憎恨你。”
這聽起來似乎是個很大的進步,但是謝聞淵的眉頭不自覺地擰了起來,因為他敏銳地注意到,林雪曠用了“憎恨”這個詞。
如果僅僅是因為討厭他的死纏爛打,不欣賞他的為人,又或是覺得兩人不同路而需要疏遠,“憎恨”的程度都似乎有點太重了。
林雪曠冷靜地說“我對你的不滿,大多數也來源于我自身的缺點。我埋怨你太偏執,可能恰恰是因為我的冷淡,才讓你不得不這么辛苦。我說你不理解我,其實我內心深處也沒接受你,我根本就什么都不想和你說,又談何理解”
謝聞淵“你”
林雪曠有點感慨似地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淮北則為枳啊我當過惡靈,就變不成人了。”
他靜靜地沖謝聞淵笑了一下,帶著從未有過的溫和“正常而溫馨的家庭生活,熱烈而真摯的感情,這些我都適應不了,你說咱們怎么能在一起呢在一起也會分手的。”
謝聞淵一直想聽林雪曠說兩句心里話,想知道為什么他可以那么堅決地一次次拒絕自己,可林雪曠終于說了,他心里竟覺得異常酸楚,說道“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林雪曠看了看謝聞淵,沒再說什么,但神情分明已經拒絕。
他的眼睛很亮,可臉上卻沒什么血色,有一種清冷悠遠之感,讓人想起夜色下的落雪。
謝聞淵猛然捧住林雪曠的臉,吻了下去,他的吻永遠帶著侵略般的掠奪與迷戀,如同火焰一樣瘋狂地傳達出自己的感情。
林雪曠猝不及防,被謝聞淵磕了下牙,猛地向后仰身,又被身后那條有力的手臂穩穩當當抱緊。有這個人在身邊,他好像從來都沒有摔倒過。
林雪曠的身子一震,隨即被謝聞淵的手按在了腦后,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用力推開謝聞淵。
謝聞淵的呼吸仍舊是急促的,他說“只要咱們在一起,你說的那些我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