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話,嗓子啞的跟被砂紙磨過似的,林雪曠道“你算了吧。再說我也沒什么頭緒,就先隨便轉轉。”
他把人都打發走了,這才開始仔細地打量這座墳包形狀的多功能館。
從外面看不出來什么異常,整個場館面積不算太大,只有一個大門,此時已經鎖上了,但二樓有扇窗戶還開著。
林雪曠用手摸了摸呈弧形的光滑外墻,大約估摸了一下上去的難度,隨即向后退開一段距離,然后助跑幾步,借著這股慣性,跑酷一樣飛步直接沖到了墻上。
慣性即將用盡,腳下打滑,林雪曠的手已經在墻面上用力一按,借勢一個翻身,整個人側撞進了敞開的窗戶里面。
他半屈膝落地,站起來四下看看,發現自己所在的應該是一間老師們臨時休息的辦公室,空間非常狹小,而真正的活動場地則都在場館一樓。
這里的氣息非常奇怪,好像是有陰氣,但又好像被另一種氣息給刻意遮掩著,兩相交雜,讓人無法做出清晰地判斷。
林雪曠下了樓,從衣兜里掏出一小瓶三清廟中燃了百年的長明燈油,在空氣中倒了兩滴。
油滴在半空中向下墜落,林雪曠屈指一彈,氣勁將它們擊成水霧狀,緊接著乍然異彩大放,一道虹霓在半空當中鋪展開來,十分燦爛華美。
這燈油對陰氣的反應從來最準確不過,這道霓虹的顏色或深或淺,分布的不甚均勻,而越是艷麗的地方,就越是代表著危險。
林雪曠發現自己右側窗戶下面的墻根那里顏色最濃,正要走過去看個究竟,目光忽然一轉,落到了自己身邊不遠處的兵乓球臺底下。
他問“誰在那出來。”
說完之后,林雪曠等了片刻,周圍靜的落針可聞,估計那個藏起來的人還抱著僥幸心理,以為林雪曠是在恐嚇自己,只要裝死就能過關。
可惜,很快,林雪曠就走了過去,屈指在臺子上敲了兩下。
他什么也沒再說,這“咚咚”的兩聲響卻好像直接敲在了人心上,過了一會,一個人磨磨蹭蹭地從臺子底下鉆了出來。
林雪曠一看,他身上還穿著一中校服,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年紀,竟然是個高中學生。
林雪曠看著人有點眼熟,想了想,試探著問道“霍子航”
霍子航本來就緊張,這時更是嚇了一大跳,瞪圓了眼睛道“你怎么認識我”
林雪曠說“還真是你。你爸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他不是說你身體不舒服嗎大半夜地跑到這里來干什么”
霍子航就是霍斌的兒子,上一世林雪曠經常看見他拿著他爸的卡來學校的食堂里吃飯,因此很快就認出來了。霍子航卻半點不認識他。
他看林雪曠雖然比自己大上幾歲,但也確實一臉學生樣,有點信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有點事,你,你不是也來了嗎你來我們學校干什么”
霍子航和他爸真是半點不像,這個樣子一看就很心虛,林雪曠微微一笑,沖他抬起手來,指間夾著一張疊起來的a4紙,道“我來抓人啊。”
霍子航的臉色頓時變了,林雪曠抬腳一踢,地上又有支碳素筆骨碌碌地滾了出來。
霍子航大半夜的一個人跑到這來,是為了請筆仙。
林雪曠拿到的那張紙最中間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周圍還寫著“是”“否”“男”“女”等請筆仙的常用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