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航小心翼翼地說“我該說的可都說了,你不會告訴我爸了吧”
林雪曠回過神來,說道“你只要不再胡鬧,我當然也會說話算話。不過請筆仙治病這招行不通,你還是等著醫院給她好好治療吧。”
他把那張紙撕碎了扔進垃圾桶,沖著霍子航揮了揮手,道“走吧。”
霍子航如蒙大赦,轉身就走,林雪曠忽然又把他叫回來,往他兜里放了一個護身符“你怎么回宿舍”
霍子航有點驚訝地摸了摸那個護身符,又看看周圍的彩光,好像懂了什么,感激地看了林雪曠一眼“我們宿舍在一樓,爬窗戶就進去了。”
霍子航離開之后,林雪曠才向著他剛才發現的那個陰氣最重的墻根走了過去,到近前看見地面上的磚都碎了,甚至還有一些土被翻了上來。
林雪曠想起剛才霍子航的話,回頭向著對面看去,只見那里有個孤零零的籃球架。
也就是說,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砸到郭瓷那個籃球架倒下的地方,架子估計已經被運出去了,但受損的地面還沒有來得及修復。
林雪曠一下明白了霍子航為什么會想到請筆仙,這籃球架子又高又沉,是直接被焊在地上的,通常情況下,要是沒個地震,怎么想也不可能說倒就倒,這實在有點奇怪。
他想了想,拿出自己的短刀,插進地上,低念幾句法訣,再將刀刃輕輕一轉。
周圍的地面微微震動,地磚又被林雪曠轟開了一塊,崩裂的水泥和沙子中,有什么東西在底下露了出來。
林雪曠拿出來一看,發現是一枚硬幣薄厚的鐵牌,正反面都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經文,他讀了幾句,認出是太上大光明圓滿大神咒品。
這部經仿佛一道引線,瞬間將所有事情都串聯在了一起,頓時令他心中雪亮。
林雪曠之前的感覺并沒有出錯,這多功能館不是像墳包,而是故意建造成了墳包的模樣,地面下面還埋了血鐵經牌,為的就是鎮壓亡魂厲鬼,不得作祟,不得投胎。
那亡魂厲鬼所指的,應該就是產鬼母子了。
所以在此之前一中一直太平無事,近來那對母子的怨氣終于沖破鎮壓鉆了出來,震倒了籃球架,并且開始試圖在夜里作祟。
所以錢唯為什么會突然反水,總不能他是孩子的爹吧。
一中、霍子航、霍斌、劉纖他們之間的聯系雖然不是十分緊密,但也確實存在,這些怪事都趕到了一起,那么此處的異狀,又是否會跟劉纖的死有關
林雪曠拿著鐵牌站在那里,一時間思緒萬重,只覺得到處都是疑點,但就在這時,他忽然產生了一種極其微妙的感覺。
曾經無數次在生死間游走的經歷使他在剎那間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林雪曠一個轉身飛步搶到窗前,二話不說,打開窗子就要跳窗而逃。
然而他快有人更快,就在窗戶剛剛打開一半,就有只手按在了林雪曠的手背上,跟著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推,將窗戶“砰”地一聲重新關得嚴嚴實實,那力氣大的令人完全無法反抗。
林雪曠眉峰一凜,另一只手閃電般地攥住刀柄,但一把槍已經頂在了他的后腦上。
以林雪曠的應變能力和反應速度,這回竟是處處被別人占了先機。
那人牢牢地抵著他,將手從后面伸過來,捂住了他的嘴,有個帶著笑意的聲音輕輕道“別動。”
霎時間,時光仿佛回到了四年之前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姿態,這樣的完全掌控一切般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