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嘆了口氣，道：“楚老師，我今年大四，還有半年就畢業了。因為專業課成績不好，所以這學期一直沒找到工作。然后最近不是直播火嗎？我想了一下，就想在外面租個房子，開個直播間，也算是份工作。”
“是這樣么……”楚云問道：“那賺的到錢嗎？”
“還行，我做了兩個月了，每個月也有兩千多塊錢。我唱歌很好聽，以后肯定能火的！”李丹信誓旦旦地說道，之后臉色又立刻垮下來，道：“只是我現在沒錢換住的地方，身上的味道實在難聞，不管怎么洗澡都沒用！”
“你的體味，是由內而外引起的。又不是不講衛生，勤洗澡，只能稍微減緩情況，作用不是很大。”
李丹咬了咬牙，道：“算了，楚老師，你還是給我開兩副藥吧。我只要能暫時把這味道壓下去就行。”
楚云道：“壓下去，頂多也就七八天就會復發的。”
“總比一直存在要好，而且，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總不能丟了不做吧。這樣畢業等于失業，我會餓死的！”李丹幽幽嘆了口氣，之后又問道：“對了，楚老師，那個藥，如果一直吃著，我的體味是不是就能一直壓著了？”
楚云淡淡道：“不行，吃多了有抗藥性，沒用。而且，是藥三分毒。我個人建議你最好的還是搬家。吃多了藥，過個幾年，等你不再年輕，你會后悔的。”
“以后后悔，總好過連活都活不下去吧。”李丹輕輕一笑，憔悴的臉色，在這笑容的遮蓋下，竟是變得有些嫵媚。
楚云搖了搖頭，道：“隨你了。我作為醫生，只能給建議，怎么選擇，還得你自己看著辦。跟我來吧，我幫你開藥。”
楚云轉身離開，李丹看著楚云的背影，輕輕說了聲：“謝謝。”
面對李丹這種情況，楚云也只能表示無能為力。她的病是外因導致的，病根是在環境上！不換環境，吃什么藥都沒用。李丹的病不在那所謂的狐臭上，她的病其實就一個字，窮！
楚云只是一個醫生，醫術再好，也治不了“窮”這個病。
至于楚云出錢，幫李丹暫時度過困境更是無稽之談。楚云與李丹是什么關系？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醫生與病患，這樣就要出錢相助，那天底下窮的人太多了！
“醫術通神難治人。所以老頭子當初才會說出這句話嗎？”楚云感嘆：“當時是戰亂時代，天下凄苦之人，可比如今多太多了。縱然醫術通神，也只能治病而已。連或都活不下去，病治好了又有什么用？”
楚云的心情有些復雜，回到醫務室，配了五貼藥。交給站在門口的李丹，道：“五貼藥，每貼藥煎服兩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吃了兩幅之后，就停下。如果復發了，再喝。”
李丹眼睛一亮，連忙躬身不住道謝，楚云擺了擺手。
“楚老師，這些藥多少錢啊？”李丹小聲問著。取出錢包，看起來有些擔心。
楚云看見李丹錢包內為數不多的現金，淡淡道：“二十六塊。”
李丹松了口氣，取出錢遞給楚云，道：“謝謝楚老師。”說完興高采烈地離開。
五貼藥，二十五元。診金一元。這是楚云定的價錢。